如果黎瞑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個女人正是星野桂的閨蜜,具有與自己性質完全一致的心理疾病的女人。
想到這裏,黎瞑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對我很有意見?”涼宮涼挑了挑眉,將身上的深棕色大衣攏住,右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暗紅色筆記本,“還是說……我說的那些話打開你的什麼開關了?”
“那倒沒有那麼變態,我隻是從我的朋友那邊聽過你的這個名字,然後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她所說的那個人。”黎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聳了聳肩。
“星野桂你認識吧,她是我朋友。”
不等涼宮涼繼續詢問,黎瞑率先開口坦白。
很明顯的,當眼前這個女人聽到這三個字的名字後,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以及稍帶親和力的笑意,但冰冷仍然沒有褪去。
“你應該聽你閨蜜說過了吧,她會帶著幾個朋友來到立治大學,開始著手調查一位名為黑澤西瓜的失蹤同學相關信息。”
黎瞑雙目飄忽不定,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道。
“而我就是她所說的那位私家偵探,然後關於其他的同伴在白夢出發之前就消失了,按照我的猜測來說,應該是散布於白夢世界中的其他地方了,包括你的閨蜜。”
“那這樣就說得通了,我說為什麼會有其他的人出現在這個白夢世界之中。”涼宮涼挑了挑眉,“而之前我一直被困於這個循環,看來停止循環的關鍵點就在於你們啊。”
循環?
倒也確實是循環。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說的話是真的的話,他這麼多少天一直困於白夢之中,而且每隔幾天就要重複一次,倒也能算得上是循環。
隻不過關鍵點……
黎瞑沒有聽懂。
但是正當他想繼續詢問下去的時候,涼宮涼已經徑直朝樓梯口走去了,留下的僅僅隻是黎瞑落寞的身形,與這棟漆黑至伸手不見五指的教學樓融為一體。
“你還賴在那裏幹嘛呢,跟我走吧,我們去找尋其他你的同伴,然後將他們搜尋到齊後,我再領你們逃出這個白夢,隻是……”
涼宮涼的聲音越來越遠,黎瞑並沒有清晰的聽到後半句話是什麼,所以他即刻抬腳,朝更顯靜謐且空曠的樓梯間奔跑過去。
跟在那位具有心理疾病的女人身後,兩人一起來到了之前黎瞑一直想要前往的校醫室。
“來這裏幹嘛?”黎瞑有些不解,“你不是說你知道如何逃出白夢嗎?為什麼還要來這裏進行多此一舉的行動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你問題哪有那麼多,乖乖跟在我身後就是了,校醫室裏麵有突破白夢的關鍵性線索,至少在我之前被困在這個循環中摸索出來是這樣的。”涼宮涼白了一眼身後的青年,嘴裏含混不清的說道。
“你是向導,你說了算。”黎瞑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不過說起來,就像是什麼定律一樣。
隻要他進入白夢世界當中,手中的那把黑傘就會自然而然的隱藏起來,甚至被遺忘。
而如果逃出了白夢,那把黑傘就會通過不同的渠道來到他的身邊,如同有靈性的寵物一般。
而在白夢之中,就算他觸碰到了溫暖而又耀眼的事物,他仍然會像正常人一樣接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黎瞑很奇怪,但眼下情況緊急,他隻能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後,直麵接下來該應對的事情。
在敲了敲門之後,校醫室內傳來慵懶且蒼老的聲音,緊接著木門被打開。
透過縫隙,黎瞑看到一個麵容蒼老的老人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兩人,但是一看到涼宮涼就立刻麵露和藹的笑容。
“原來是涼宮老師,請問這麼晚了來校醫室幹嘛?難道是學生不舒服了嗎?”
老人將木門稍稍打開,但拉開的距離卻隻能容下一個人通過,臉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黎瞑眯了眯眼睛,與老人眼神接觸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從目光中,黎瞑看到了深邃與蒼老的深淵,就感覺有很多黏膩扭曲的觸手從黑暗之中湧現出來,然後將他拉入深淵進入地獄,成為黑暗中的一員。
這所學校的老師以及校醫等教職人員,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啊?
“是這樣沒錯,永川先生,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一位學生在學校教學樓裏學習到深夜有些頭暈,我也不太懂醫學方麵的知識,所以就來找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能夠被學校裏的美女老師耽誤時間是我的榮幸。”永川老先生麵露微笑,僵硬的轉過身去,將身後的木門徹底拉開,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校醫室的深處,“你們就在外麵休息一會兒吧,我去裏麵拿一些東西。”
“好的,永川先生,辛苦您了。”
講道理,黎瞑看到眼前的老人對待涼宮涼的態度與說的那些話的時候,總感覺他跟之前的高木校長一樣,對待異性有著不懷好意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