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老師,嗬嗬,你來了啊,我......”
“你就不要說話了,既然是做節目,那麼大家都有權知道真相,難道不是麼?”
記者顯然想要說點什麼,隻要能穩重這個局麵就算求神拜佛了,可是讓記者沒想到的是,劉豔直接打斷了記者的說話,將手中的信紙纔開,將多年以前葉芳華以血立誓的意願書唸了出來。
“二十多年來,我在黨的教育和培養下,由一個普通的繡工成長為一個基層幹部……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眼睛老花了,幹起活來總得戴上眼鏡了,這使我內心非常著急。”
“特別是近幾年來黨和組織幾次給了我榮譽稱號,使我深刻地認識到榮譽和貢獻的差距越來越大了,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因此,我麵對這樣高的與目前貢獻不相稱的榮譽和職務,除了煥發青春急起直追外,更迫切的心情是希望組織上照顧我,澧諒我現在的實際情況,不要再給什麼榮譽了。”
“聽說要在會上任命一批藝衍家,那麼蘇繡的代表李豔是當之無愧的。她也是黨培養起來的藝人……如果創作人員能爭取的話,許青(另外一位藝衍家)同誌是有代表性的,這是我從黨的事業和今後有利於工作出發才提出來的。”
唸完之後,劉豔拿起意願書,一步一步的走向葉芳華。
“葉芳華,你為了表示決心,用針刺破了右食指,用鮮血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大會上,大家也尊重你的意見,而我也被授予我國第一批“工藝美衍家”(後來改為“中國工藝美衍大師”)的稱號,為了我,你要花上幾年的時間等待才被憑上第二批工藝美衍大師,也許你會認為我會對於這個榮譽覺得高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有我的自尊,我也有我的驕傲,這些是不能容忍人和人來踐踏的,你這麼做不是在幫我,是在我的自尊,我的自傲上狠狠的打我的臉啊。”
“對不起!”從劉豔站起來的那一刻起,葉芳華就已經不淡定的站起來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麵,然而再見麵的時候,兩人都是白髮蒼蒼的老人,感慨之餘,葉芳華心裏更多的是對劉豔的愧疚,如果當年能夠把話說開,是不是結局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然而,正如葉芳華剛纔自己說的,有些事一旦錯過,那麼永遠都沒有辦法在回頭,所以除了說對不起之外,葉芳華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失。
就連葉芳華身後的張亮,此刻眼神也暗淡了下來,在張亮心裏,從來都不覺得葉芳華做錯過什麼,反而認為葉芳華已經為這些事受盡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