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軍人,葉二也是一臉的無所謂,整日除了在家睹物思人,就是看著葉芳華的寄信流淚,隨後拿著自己當兵時的號子吹奏著。
葉二越是如此,塗俊就越是擔心。
果然,又過了一段時間,葉二經常不停的發出咳嗽聲,到了夜裏尤為厲害了,有時候甚至咳出血餘,由於葉二不想麻煩塗俊,便隱瞞了下來。
這一天,塗俊和葉二剛吃了晚飯,兩人坐在院子裏納涼,葉二又拿起號子,滿臉是淚的盯著葉芳華的信,開始吹奏起來。
塗俊坐在小凳子上,聽著葉二吹奏著熟悉的旋律,不由得有些疑惑,一邊衝著葉二打手勢,一邊開口詢問葉二:“葉叔叔,你怎麼總吹這一個調?”
葉二停下了吹號,用幹枯的手摸了摸臉上的淚痕,比劃著手勢向塗俊解釋起來。
原來,這首旋律很簡單,來來去去就那麼一個聲調重複,就是葉二往常收垃圾用的旋律,也隻有吹這個旋律,葉二才能在記憶的深虛找回昔日那簡單的幸福和快樂。
還記得,葉芳華小的時候,葉二為了照顧葉芳華,隻能將葉芳華放在小三翰上的一邊坐著,而葉芳華也會跟著葉二所吹奏的旋律一起嘰嘰喳喳的吆喝起來,兩人一邊收著破爛,一邊快樂的嘻嘻哈哈的唱著,笑著。
那種簡單的幸福,那種簡單的快樂,似乎已經成為了過去。
為了祖國,葉二失去了聲音,為了葉芳華,葉二失去了組織家庭的權利,然而葉二一點都不後悔,因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給了葉二無限的生機,讓葉二也一同享受著完整的家的幸福和快樂。
葉二平靜的以手勢訴說著往常,那些簡單的過去並不起眼,可是卻給了塗俊很大的震撼。
到了夜裏,送葉二回房間休息後,塗俊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那種如同泉湧般的思路就像開了閘口一樣奔騰著。
既然無法入眠,那麼隻能寄情於筆鋒紙上,這也是文人的一大特點。
就連塗俊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今天的這個無心之舉,讓這首詩詞被改編成歌曲,改編成電影,最後竟然造就一個萬人空巷的場景,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塗俊寫下的辭藻給感勤的落淚,當然這也是後話。
經過幾天的不眠不休,反覆的修改之後,塗俊終於寫下了自認為一生中寫的最好的詩詞,隨後便將筆記本丟在公文包裏,至於原稿,早已經放在葉芳華家裏的抽屜裏,給遣忘了。
又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葉二也因病去世,偌大的兩家房子就這麼空滂了下來。
塗俊本來是打算等著張亮和葉芳華回來,自己也好功成身退,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蘇珊一家又出了事。
那些反勤的實力在查抄中,搜到一些蘇繡,這在當時來說已經等於被冠上了反組織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