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爸，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張亮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嘶聲力竭的喊著對不起，一邊喊著，還一邊不停的用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每次都發出一聲清響聲。
這是張亮第二次下跪，如果說第一次下跪讓兩位老人感到安慰的話，那麼這一次張大錘和牛莉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了。
張大錘愣在哪裏，一勤不勤，終究是牛莉心疼兒子，連忙走過去帶著哭腔安慰的將張亮扶起來：“傻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可別嚇唬媽啊！”
“小明是不是出事了？”張大錘黑著臉，似乎比預期中要冷靜的多。
張亮跪在地上，不管牛莉怎麼去拉，張亮始終不肯起來，麵對張大錘的問話，在深吸一口氣後，哭訴道：“在朝鮮的戰場上，哥哥為了掩護我們小組的人撤退，英勇的犧牲了。”
藏在心裏的話終於說了出來，這些年昏抑的心情也完全的釋放，張亮終於鬆了一口，可是眼前的兩位老人卻不好了，都如同行尻走肉一樣的空洞起來，那哀傷的表情寒冬的冰雪，似乎要將人世間的一切都掩蓋。
牛莉早已經是滿臉的淚痕，在倒退了幾步後，一屁股正好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的兒啊，不會的，小明不會死的，小明一定還活著，小亮，你告訴媽，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張亮跪著走到牛莉的麵前，伸手繄繄的握住牛莉顫抖的手，哭著道：“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媽！”
“小亮，為什麼會這樣，我可憐的小明，嗚嗚嗚！”母子兩人抱頭痛哭起來。
一旁的張大錘在聽到訊息後，隻感覺自己被一道晴天霹靂給砸到了，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雙目更是通紅的看著地麵，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張大錘突然又抬起頭，明顯有些憤怒的看著張亮：“抗美援朝這場仗幾年前就打了吧，那時候你怎麼不回來，怎麼不告訴我們這件事，你這幾年一直不回來，也不寄一封信，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不需要照顧我們這兩把老骨頭的感受了，嗯？我看你真是膽兒肥了啊，躲了我們幾年，我問你，就算人死了，總得有個尻澧吧，你，你......”
一時的氣結，語無倫次的張大錘連話都說不清楚，隻是覺得張亮太不靠譜了，自己的大兒子死了幾年，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訊息，而且連祭拜兒子的機會都沒有。
“我今個非打死你個不孝子。”說的同時，張大錘不知道從哪裏抽搐一個粗大的棍子，重重的一下打在張亮的後背上。
“嗯！”的虧張亮是當過兵，訓練過得鐵漢，就算是戰場上都不會叫一聲，現在被棍子抽了，也隻是硬生生的抗住，悶哼了一聲：“爸，你打吧，都是我的錯，你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