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學,別走那麼快,一會走丟了。”一輛古色古香的馬車前頭坐著一個清新俊逸年約二十五六的男子。不斷的對著前麵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的弟弟喊著。
“哎呀,三哥你就別那麼囉嗦了,好不容易來到這北京城不得好好看看啊。”那弟弟擺了擺手,依然到處亂竄,絲毫沒有注意青色馬褂上已經髒了好幾處了。
邊上行人一看兄弟二人,哥哥長得眉清目秀,意氣風發,劍眉朱唇,當真是英俊不凡。而弟弟身材高大,長得濃眉小眼,嘴唇稍微有些薄,咋一看來兄弟二人當真不像是親兄弟。
“彭兄,讓你見笑了。”哥哥對身旁一個長相老成,一臉笑容大約三十來歲的彭懷遠笑道。
“嗬嗬,誌學兄真性情,令人佩服。”彭懷遠笑嗬嗬的誇了那上下亂竄的弟弟一句,不知隻是客氣,還是當真對那個沒心眼的弟弟喜歡。不過從表情上來看,彭懷遠應該不向說假話。
三人都是進京的考生,最英俊的那個名叫李景,今年方才二十五歲,參加過一屆科舉,可惜栽在了鄉試上。鄉試不中之後他知恥後勇,苦讀三年,再次‘征戰’科舉,鄉試上一舉取得第八名亞元的好成績。
他身旁之人名叫彭懷遠,彭家與李家兩家世代相交,三人可以說從小便相識了。彭懷遠兩次科舉,卻都在會試上栽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不過彭懷遠卻奇跡般的並沒有多少失望之言,相反每次別人說他落地的時候他都能坦然麵對。
而正在四處亂竄的那人是李家四子李煜。這李煜今年剛十九歲。如此年輕就能參加會試不得不說是一件令人稱奇的事。但是熟知李煜的人都知道,最令人稱奇的是,李煜本來愛玩不愛文。可是在一次大病之後他的性格居然漸漸的改過來了。剛下床的那幾日還到處亂跑,可是後來出去玩的日子越來越少,直到去年年初,居然開始閉門苦讀,這次鄉試居然一舉考上,雖然名次靠在中後,但是第一次便能考上鄉試之人他算是少數幾個了。
古代科舉有很大的偶然性,但又有很大的必然性。自古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武雙方定要拚得你死我活,那麼肯定會有一人躺下,躺下者為敗。但是自古比文卻難分高下為什麼?因為評判之人有些愛絢麗的詞句,有人愛樸實的話語,每人品味不一,所以品出來的文章也就不一。
正因為這點,一般第一次參加科考之人卻很難入選,因為你不參加科考不會體會到科考的艱辛,在腦中想想,總是與現實不一樣的。這種艱辛不光是環境上的,更是做文上的,自古八股文是科舉必考,但是自古八股文都出自四書五經。可以說四書五經中沒有被考過的題目已經十分少了。
要從這麼多舊文章中寫出新意那麼太難了,要從這麼多舊文章中寫出新意而又不犯忌諱更難,要寫出新意,不犯忌諱,身處在三月寒風下,坐著的是勝過寒冰的青石板,三日吃睡不好的情況下寫出能從數千人中脫穎而出的文章那第一次參加科舉的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煜問道一陣香味撲鼻,四處看了看,終於看到香味的來源,就是離他五十步遠的一個小攤上。李煜快步走過去問道:“老人家,你這燒賣多少錢一籠?”
“公子,這燒賣六個大子一籠,一籠十二個,每個都是皮薄餡多的,不信您嚐嚐?”老人家解開上麵的那層,一股熱氣帶著令人口饞的香味一下子撲麵而來。李煜此時也顧不上禮貌了,伸手就抓了一個放到口中。可是這燒賣一入口才發現,雖然皮並不是很燙,但是裏麵的餡兒卻是燙得李煜不斷亂叫,可是味道十分美味,卻又舍不得吐出來,隻好張大著嘴巴不斷的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