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桐笑了:“我叫管桐。”
“哦,”顧小影點點頭,笑眯眯地答,“那也是省委領導啊,您坐在主席台上,俺可是站在禮堂門口呢。”
管桐無奈地看著顧小影笑,江嶽陽則指著顧小影問管桐:“你說現在的女孩子怎麽都這麽貧呢?”
顧小影不再理江嶽陽,反倒很狗腿地問管桐:“領導您喝水嗎?”
“不喝了,謝謝,”管桐笑笑,解釋,“我是你們江老師的師兄,特地過來打個招呼,這就要回去了。”
“哦,”顧小影扭頭看江嶽陽,咧嘴笑,“江老師,送客。”
江嶽陽瞪眼:“你去送!”
“嘁,我送就我送,”顧小影攏一攏絲巾,撫撫裙角,走到門口,略彎腰,擺個引導的姿勢,微笑,“領導,這邊請。”
許莘和江嶽陽在她身後劇烈咳嗽,順理成章地被顧小影瞪。
管桐又笑了,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娃娃臉的模樣越發顯得年輕。
顧小影偷偷看一眼,心想:這樣的人,在省大讀書時,至少也是“院糙”級別的吧?
忘記說了——顧小影的愛好之一便是,喜歡看所有穿正裝、斯文又好看的男人。
走在路上,顧小影好奇又三八地問管桐:“領導您真是江老師的師兄嗎?您看上去比他年輕好多。”
管桐笑著點頭:“我比他高兩級,本科時就認識,後來讀研了,又在同一個導師門下。”
沒等顧小影說話又補充:“叫我管桐就好。”
“那可不行,多沒禮貌,”顧小影看管桐一眼,不厚道地感歎,“不過真是看不出來,江老師倒是挺像我爸的。”
管桐忍不住笑出聲,過會兒才開口:“你在報復他吧,因為他說你嫁不出去?”
“咦,這都被您看出來了,”顧小影驚訝地看管桐,“您聽到了啊?”
管桐點頭笑道:“在嶽陽眼裏,你就是他學生,雖然隻差四歲,他還是習慣xing地扮長輩。其實,他讀書那會兒是很陽光的男生呢。”
“啊……好具有殺傷力的陽光……”顧小影哀歎,忽然扭頭看管桐,拖腔拉調,“您是不是正在心裏偷偷笑我們幼稚呢?”
管桐搖搖頭,目光坦誠:“沒有,我倒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嗯?”顧小影將信將疑地看他。
管桐笑笑,剛要開口,就聽到身後有人喊:“管處長,主任找您呢。”
“馬上就來,”管桐回頭答一聲,再看看顧小影,微笑著說,“謝謝你,辛苦了。”
說完,他便轉身快步走遠。
顧小影站在原地,頗有些好奇地看著管桐的背影——心想這人這麽年輕就身居要職,還真是稱得起“年輕有為”四個字。所以說省委的平台還真是高,自己的老爸今年都五十多歲了,在F市委政研室做到副主任,也不過就是副處級……
彼時,無論是顧小影還是管桐,或許都沒有想到,這次相遇,不僅使他們成為有過幾麵之緣的熟人,同時還將自己的形象,若有若無地印在了對方的心裏去。
其實往往,愛qíng不是從“一見鍾qíng”開始,也不是從“虎視眈眈”開始,而是從“循序漸進”開始。
(3)上
那時,管桐也沒想到,將來有那麽一天,自己居然會對一個“80後”的女孩子動心。
長久以來,這個群體在很多人眼裏,代表著的就是自私、嬌氣、不負責任、過於自我……或許該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一代獨生子女,中國也不會有“小太陽”、“小月亮”、“溫室裏的花朵”這樣的形容詞。
以管桐的閱歷,他不是看不出來,顧小影這樣的女孩子,一定從小就泡在蜜罐裏。
她臉上的笑容、她俏皮的神氣、她迅捷的思維,甚至包括她的好口才、好氣質……這一切都不會是從天而降,反倒隻能是日積月累。
所以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是在城市裏長大,受良好的教育,或許還來自52書庫。她擁有的一切都是那樣不費chuī灰之力,她沒有見過艱辛的生活,更沒有經歷跋涉的坎坷。
她和他管桐,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而管桐是哪樣的人呢?
前麵說過了,他在R城農村長大,從小就是優等生,高中畢業時以全縣文科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位於G城的省大文學院,父母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農民……噢對了,他還曾經有個弟弟名叫管樺,可惜幼年便已夭折。
大學時代,管桐也曾談過一場戀愛。女友蔣曼琳是昔日省大文學院文藝美學專業赫赫有名的“美女+才女”。畢業那年,省委組織部選調重點大學研究生考試,管桐和蔣曼琳分別考出了全省第一名和第三名的好成績,於是一個去了省委辦公廳,一個去了省人事廳。
彼時,多少人感歎:現實生活中,王子的確是隻能與公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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