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沒說話,手還放在外套裏,過了一會兒抽出手,往自己身上一通拍,拍完了才說了一句:“錢包丟了。”
“什麼?”那辰愣了,跟著他一塊兒也往他身上拍,“你放哪兒的?”
“外套內兜……”安赫說到一半猛地抬頭看著那辰,“你的錢包在不在?”
那辰往褲兜裏摸了摸:“在。”
“估計是剛投籃的時候被人偷了,”安赫皺著眉,錢包裏現金就幾百,但有不少卡,身份證他也塞錢包裏了,“靠。”
“確定不是沒拿?”那辰問他,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要是沒拿,咱倆玩遊戲的幣哪兒來的?”安赫往投籃機旁邊走,看看會不會碰上個有良心的賊,錢拿了把錢包給他扔地上。
那辰拉住了他的胳膊:“等我打個電話。”
“嗯?報警麼?警察叔叔沒空管這個。”安赫停下腳步。
“有人管。”那辰低頭在電話本裏翻了半天,找到了葛建的號撥了過去。
那邊葛建很快接了電話:“那辰?”
“嗯,你在……”那辰說了一句就停下了,電話聽筒裏傳出來的音樂聲跟電玩城的一樣,他把電話拿開,再湊過去聽了聽,“你在哪兒呢?”
“瑪麗奧。”葛建說。
那辰有點兒意外,葛建一直給雷波開車,不開車的時候差不多也都呆在雷波附近,這會兒葛建居然會在電玩城?
不過那辰沒多問,他對葛建在哪裏沒有興趣,如果不是因為安赫的錢包,他也根本不會聯係葛建。
“你在這兒正好,”那辰往電玩城裏掃了一眼,“這片是誰的?我朋友錢包被拿了。”
“什麼樣的?”葛建問。
“coach的。”那辰想也沒想就說了。
安赫看了他一眼,他衝安赫笑了笑。
“去後門,讓他給你們送過去。”葛建說。
那辰掛了電話,拉著安赫往後門走:“走。”
“去哪兒?”安赫跟著他,“你還知道我錢包什麼牌子呢?”
“我眼神兒好,我還知道你扔車裏那副墨鏡是dior的,”那辰回手在他下巴上勾了勾,“**。”
“靠,”安赫樂了,“你給誰打的電話?”
“一個……朋友,他能叫人把你錢包送回來。”那辰拉著他從電玩城後門出去了,站在路邊等著。
“什麼人?賊頭?”安赫看著那辰,他沒想到那辰還能認識這樣的人。
“別管了。”那辰低頭點了根煙。
安赫沒再開口,拉了拉衣領,站到了那辰身後躲著北風。
沒兩分鍾,一輛小破電瓶車開了過來,車速挺高,經過他倆麵前的時候,車上的人一揮手,往他倆這邊扔過來一個東西。
那辰伸手接住了,遞給安赫:“是這個嗎?”
“是,”安赫接過錢包打開看了看,裏麵的錢和東西都沒少,“效率挺高。”
“走吧,再玩一把換個大熊。”那辰一拍他胳膊,很歡快地轉身跑回了電玩城。
“……行。”安赫把錢包放回兜裏,看著那辰的背影消失在門裏,又愣了幾秒才跟了上去。
安赫沒再去玩投籃機,隨便找了台捕魚機劃拉了幾下,湊夠了票把那個大熊換了。
“謝謝。”那辰心滿意足地用胳膊夾著熊,又拿著剩下的幣在電玩城裏一通折騰,連找茬和紙牌都玩了半天。
兩個小時以後他把幣播撒得差不多了才一拍手:“走人。”
“好。”安赫一聽這話,非常積極地扭頭就往外走,他很久沒這麼在電玩城裏泡著了,又悶又鬧的有點兒發暈。
走了兩步那辰又停下了,指著大廳一角問安赫:“那是什麼?”
“……架子鼓遊戲,”安赫往那邊看了一眼,機子離得遠,所以那辰一直沒看到,這個是他的長項,估計還得折騰個半小時的,“要玩麼?”
“我餓了要吃東西,”那辰沒動,盯著看了一會兒,“跟平時打鼓也不一樣,下次我們過來玩玩?”
“下次?”安赫聽了立馬有些發愁,“你還真沒完了啊,是不是還要賭啊?”
“不賭了,”那辰衝他笑笑,“再說你怕什麼,今兒不是你贏了麼。”
要那辰不說,安赫差點兒把今天賭注的事忘了。
現在想起來這茬兒,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燥熱:“願意賭服輸麼你?”
“服,”那辰跟他一塊兒出了電玩城,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服!”
安赫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個可以記賬。”
“嗯?”那辰愣了愣。
“我不著急,”安赫也活動了一下胳膊往前走,“我怕還沒開始你就給我揍一頓,不劃算。”
那辰笑了起來,追過來從身後摟著他:“你為什麼這麼體貼。”
“不是我體貼,是你太沒譜,不過可以記帳,不能銷賬,”安赫回手拍拍他的臉,“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