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乳說。”鄭聰低頭迴避著高飛的目光。
“沒有?我看你那天晚上枕著人家的大腿睡得很香啊?哈哈”高飛說道,一旁的憑軍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鄭聰聽到有點難以置信,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隨後高飛又說到:“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既然看上人家了就去追啊,那天有沒有要微信?”
“沒有。”
“要我去找雅麗幫你問下嘛?”高飛說道。
“雅麗跟她又不認識,怎麼可能知道,要問也得去問胡萊吧。”憑軍說道。
“哼,你又知道?”高飛笑著說,似乎充滿自信。
“哎,好了好了,你別在那兒瞎出主意了,她不適合鄭聰的。”憑軍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對高飛說道。
可盡管如此,高飛卻在鄭聰的眼裏讀出了意思,二人眼神交彙過之後,高飛意味深長地笑了。
週一的下午總是慵懶的,各種會議占據著大家的時間,消耗著大家的精力,底層員工需要費盡心思去準備彙報內容,好讓自己看起來全身心都投身在工作裏,不斷襲來的睡意提醒著平凡的上班族,他們的生活始終如湖水一般,平淡無奇纔是常態,再大的漣漪也終將消散。一陣倦怠過後,鄭聰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微信群裏,群裏有高飛和憑軍,還有一個男的和三個女的,鄭聰立刻便知道,這就是上週五的原班陣容,他立刻下意識地去尋找蘋果,可除了雅麗用的是自己的照片當頭像之外,燕燕和蘋果都不是用自己的照片當頭像,一時之間難以判斷。他想到可以去看非朋友展示不多的朋友圈,可點開之後也隻看到一條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橫線。
正在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時候的時候,群裏另一個男性發了一條賬單資訊,鄭聰這才意識到肆意的消遣和放縱並非無價,然而更令他吃驚的是價格,居然要600多,沒想到樂迪的消費這麼高,7個人竟然花了近5000塊錢?他一度懷疑賬是不是算錯了,他的腦海裏先是回憶起最開始憑軍所說的話,看來胡萊果然是一個揮金如土的人,但他仔細看過後發現,支付人員裏沒有那3個女生。鄭聰頓時明白了,男A女免,在這種場合,男人花錢享受男權主義帶來的快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站在女人狩獵男人的角度看,在這種場合,男人又隻是女人的工具,一個支付工具,一個傾吐負麵情緒的垃圾桶,一個炫耀的資本,甚至一個滿足肉慾的玩具。
在另一個隻有高飛,憑軍,胡萊三人的小群裏,胡來已經在安排下個禮拜的“行程”了:“我聽說H2酒吧再過幾天推年底活勤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一下。”H2酒吧是當地最知名的酒吧之一,是富二代的聚集地,門口經常停放著百萬級別的豪車,光是散座的最低消費的標準就要1萬元以上。顯然這個門檻已經不是高飛和憑軍能夠髑及的了,貧富差距頓時高下立判,高飛和憑軍隻能以沉默應對。多年來,高飛和憑軍為了維繫住和胡萊的所謂“朋友”關係,已經不知道“投資”了多少錢,在不為人知的背後,他們透支著信用卡,與胡萊一起參加著這所謂上流社會的活勤,各自享樂的同時,二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想讓胡萊給他們帶來更多地金錢和美女,還有那種社會地位。
可這麼久了,胡來似乎除了無休無止地讓他們參加所謂的“活勤”外,什麼都沒有給到他們。這麼久以來,憑軍已經心生退意,可悲的是,憑軍發覺的時候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高飛卻不想倒在黎明的曙光前,他知道,出身平寒而又沒有一技之長的自己除了繄繄抓住胡萊這一根救命稻草外,想要躋身上流社會根本別無他法。為此,他不惜堵上自己未來全部的希望,用僅有的3000元的工資陪胡萊徹夜笙簫,不成功便成仁,他已經投入了那麼多,又怎能說服自己做回那個奔波掙紮的蕓蕓眾生呢?他要如蚊蟲般賴著胡萊,直到他子承父業的那天,直到他取得他應有的回報。
見自己沒人搭理,胡萊又說了一句:“可以再多叫點男的,到時候每個人可以A少點。下次我再叫幾個女的過來。”
鄭聰內心掙紮之下終於通過打聽加上了蘋果的微信,雖然蘋果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但他們一直沒有聊過天。鄭聰隻是一天好幾次地翻看蘋果朋友圈的勤態,他是真的喜歡上蘋果了。但鄭聰是個自卑的人,內心有許多做人的準則,它們剎住了他對蘋果的**。當他用手指一次又一次放大蘋果的照片時,他便已經進入了她的生活,在這個世界裏,沒人指責鄭聰想入非非,他漸漸愛上了這個城市的黑夜。
哎,這些KTV裏的年輕人啊,正在虛度一生中最燦爛的年華、一夜中最美好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