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嚇了一跳,想上去救王後,卻不敢。
凱思琳想拉開他的手,力氣卻慢慢的流失,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布萊恩鬆開手,將她扔到地上。
凱思琳拚命的呼吸,就差一點點,雖然活下來了,但是她知道,那一刻布萊恩是真的想殺死她。
“陛下,你突然闖進我的寢宮,就算要殺我,也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凱思琳眼神閃爍,表情假意鎮定,心裏實則發虛,還藏著深深的恐懼。
布萊恩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找她,還是在朱爾斯舉辦生日宴會的今晚,難道說他發現了她的陰謀,還是說她的計畫成功了,所以他才會這般生氣?
“理由?”布萊恩咬牙切齒,表情似壓抑不住的露出絲絲獰色,“我能將霍巴特家族提拔上來,也能將你的家族打入塵埃,你信不信?”
凱思琳像掉入寒冬臘月的湖水裏,五髒六腑都冷透了,“我信,怎麼不信。”
布萊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既然我的話不能讓你長點記性,我隻能用更深刻的方法讓你記住。”
“你想幹什麼?”凱思琳一驚。
“我想幹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布萊恩的聲音透出森然的殺意,似乎要做的事不簡單。
凱思琳以為他要對自己的家人出手,急忙說道:“這一切都跟我的家人無關,全是我自作主張,你要報復就衝我來。”
布萊恩目光陰森的盯著她,“現在知道怕了,算計朱爾斯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你以為朱爾斯出事,我會放過你嗎?”
凱思琳愣住了,他來找自己果然和朱爾斯有關,看著他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表情,她狂笑不止,“這麼說,朱爾斯果然出事了?”
既然她得不到,他們也別想在一起,她就是要布萊恩看到朱爾斯就想到那件事。
“憑你那拙劣的計畫?”布萊恩看她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她以為自己的陰謀成功了,語帶嘲諷地說道。
凱思琳的笑聲戛然而止,得意變成了憤怒和不甘,“怎麼可能!”
她以為自己就算死,也能讓他們不好過,結果至始至終,在地獄裏的人隻有她一個,巨大的落差令她的神情越顯瘋狂。
凱思琳突然撲到布萊恩腳下,抱住他的腿,哭喊道:“陛下,我之所以這麼做,都是因為我愛你,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當真是因為愛上我,才做出這種事嗎?”布萊恩一腳將她踢開,神色卻平淡得令人毛骨悚然。
凱思琳有種被他看穿的心虛,眼睛不由自主的瞥開,竟不敢與他對視,“是,我深深的愛慕著陛下,陛下卻要為了一個男人廢掉我,我怎麼接受得了!”
“你確定不是因為捨不得王後的身份?”疑問的語氣,可布萊恩的神色卻是無情的篤定。
突然被戳穿了真麵目,凱思琳來不及收拾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情緒。
如果說布萊恩之前是七分肯定,現在就是十分。
什麼因愛求而不得,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權利的欲望在作祟罷了。
他還是王子的時候,因為與秦家走得近被父王不喜,母後的娘家不支持,背後隻有秦家,而且還不確定秦家最後會不會助他登上王位,那時的處境算不得多好,凱思琳才能心安理得的答應他的條件。
後來他成為榮耀帝國的國王,高高在上,獨一無二,甚至手握重權,作為王後的凱思琳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雖然是假的,但是在外界看來,凱思琳和霍巴特家族儼然成了不好惹,其他貴族豪門都要巴結的物件。
霍巴特家族在榮耀帝國的上層圈子隻能算中等,上不去,下不來的地位,一朝登天,成為皇親國戚,這種魚躍龍門的滋味,隻要嚐過了就不會放棄。
可一旦凱思琳與布萊恩解除夫妻關係,霍巴特家族又會變回以前的樣子,所以他們不會允許凱思琳這樣做。
凱思琳為什麼毀諾,和她的家族也有一定的關係,但卻也不是唯一的,權利和地位本就容易讓人迷失心智,何況是從中層走上來的凱思琳。
正如布萊恩所想,當她心裏滋生出這種想法時,她的心態就變了,愛上他成為披在她身上的旗子,掩蓋著醜陋心思的藉口。
布萊恩的話不僅撕開她身上那麵旗子,也撕開她戴在臉上的那張皮,將她心思暴露在陽光之下。
她對付朱爾斯真的隻是因為布萊恩嗎?
當然不是,隻要朱爾斯存在一天,就會威脅到她身下的王後之位,讓她天天坐立難安。
不過現在的她已無從選擇,布萊恩決定借由這個機會解決與凱思琳的假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