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陳碧身處在冰火兩重天似的,一會兒那樣的,一會這樣的,讓她都反應不過來,被他一說穿,到像是把什麼都放下來了,常年壓在她心頭的陰影像是被捋開了,再也找不到一點。
可她還躊躇了,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到底是想笑,又笑不出來,不是真的笑不出來,而是有點尷尬,反應還真是遲鈍,現在才曉得要尷尬,剛被這個吻了,又讓另一個再吻了,還是在外頭……
外頭,對,這是在外頭,她才那麼尷尬,也許在裏麵,或者是有東西給擋一下,她想也許尷尬會少點,「那、那個,那我不給錢了--」
她笑得跟個傻瓜似的。
到是臉讓人捏了一把,讓她不悅了,她又不是洋娃娃,不會疼的,一手趕緊把柳東澤的手打開,「別捏人行不行,我會疼的。」
「她會疼的?」柳東澤與葉蒼澤對視,那眼神都是震驚的,且帶著那麼一點戲謔的味道,不再是嘲諷,「我怎麼不知道她還會疼的,我以為她鐵板一塊,腦袋裏裝的全是亂麻,弄不直的,當然也不曉得什麼是疼的。」
葉蒼澤讓開一點,那架式擺明讓她從中間走出來,一手拉著她的手,不肯放手的,瞳孔微縮,看著柳東澤從牽住她另一邊的手,微微搖了搖頭,或者是已經預設這樣的情況,隻能是這樣子,誰都沒有能獨享。
「讓她難為情,你就好受了點?」
這問的是一針見血,於陳碧來說簡直就是天簌之音,巴巴地看著柳東澤,期待他放下手,至少別兩個人都牽著,她不自在的好不好?
他們之間這別扭的關係,誰都知道會繼續,但誰也沒想放開手,就如同現在一樣,她的手讓他們都牽著,誰都不肯先做了放手的那個,就算是對方能放,他都是不能放的,握住手,握住一生。
到是陳碧沒膽子,她就是縮頭烏龜,即使他們的話沒挑明,但行動確實是挑明瞭的,她還是想抽回自己的手,低頭就想走。
都到這一步,誰的手能放開?
誰都不想放!要是說放就能放,那麼也就沒有現在的事了,早就放的一個都沒有了,可事實正好相反,以前有人,現在更有人,還多了點。
她走了一步,腿發軟,實在是兩個人中間,讓她氣息不穩,尤其是柳東澤貼得太近,即使是隔著冬季的厚衣,他說話間呼出的熱氣,都能讓她麵紅耳赤,呼吸發急,想深深地抑製一下--
胸瞬間通紅了。
「嗯,我到是看出來了,是難為情了。」柳東澤那語氣難得正經起來,還裝作像是老學究似的,臉貼得越近,那薄薄的唇,都幾乎貼到她的臉頰,看著她的眼睛越張越大,卻是突然間撤開臉,「你看看,這臉紅的真快,剛才是有點紅,現在更紅了,紅的跟個蘋果似的,到讓想啃了--」
話音未落,她驚恐地看著他又回來,還真是張開嘴咬她……
「別鬧了……」葉蒼澤伸手擋在她的臉頰邊,沒讓柳東澤真動上嘴,「臉色都給你嚇白了,你想活活把人嚇著了?」
搭配的真好,一個嚇人,一個去解圍,就陳碧那個短路的腦袋,真沒能從中察覺出什麼來,到是覺得葉蒼澤挺合她心意,合的不止是一丁點,把她的為難都說了出來,也省得浪費她的口水。
「對,你把我嚇著了--」
她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還沒有明白其實這兩個人本質上一樣的,等會要是他們之間的角色換一下,到時救命稻草就成了柳東澤也說不定,可她不明白呀,她還不無得意地靠近葉蒼澤,跟著他的腳步走,還側頭看看柳東澤。
那眼神--有那麼點小狡黠,甚至是小人得誌多點,腦袋靠著葉蒼澤的手臂,「哎,柳東澤,你嘴巴太毒了,跟你說話都能把人氣的仰倒了。」
都說她沒心沒肺的呀,揣著六萬現金,剛開過來的車子都讓她丟在停車場,自己就跟人走了。
是她真不明白他們要幹什麼,還是她是太明白,明白的透了?
真不好說,套一句廣告詞,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