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的目光相對,讓她有那麼一種迫切的渴望,腦袋裏再沒有別的東西,隻曉得要抓住麵前的手,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那手抓住他的手,「我跟你走。」
是呀,小姑娘都想的什麼事,與人做交易,把自己給賭上,想讓衛嗔出來——
葉茂那時覺得這個小姑娘真天真——天真的不止一點點,她不想回去,不想一個人回家,他當時跟魔怔了一樣,把人帶回家——
事情其實很簡單不過,當時與她一起入葉家的還是葉蒼澤,以他兒子的名義——他是誰的兒子?他卻不能說,隻能給葉蒼澤養子的名分,——從她開始,一切事情都亂了套,亂得都扯不開的亂麻般的事。
衛嗔後麵出來了,中間他是使了點力,但衛家是沒救了的,衛嗔一窮二白,隨著衛嗔的出來,張放也從國外逃回國,——這三個人,就跟魔一樣糾纏起來,難分難捨——
他想寵她,——許是她想錯了,那一個晚上,她把自己給脫得光光的,鑽入他的被窩裏,年輕的少女身子,讓他情難自禁,跟鴨片一樣上癮,早就是不想放手——又見不得她與別人親近——
他也會吃醋,吃得也凶——衛嗔成了葉家的拒絕來往戶,葉則私底對衛嗔的事各打壓,他是知道的,卻沒讓人收手——真的,他也不樂意叫衛嗔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麵前 ,嫉妒也好,吃醋也好,就是不舒坦。
所有的事都亂了套,都是個作孽的,一點兒都鬧不清,一個個地,連同他在內都是傻的,傻的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總歸是叫她這麼個從來不愛多想的人給繞了進去,縮頭烏龜的性子,發生了就當作沒發生,總叫人頭疼。
她與衛嗔、張放的事就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腦袋瓜子像是少了那麼一根東西,她坦然自若,在他麵前依舊是那個天真的小姑娘——天真的小姑娘,把她自己當禮物給他,拉著衛嗔走。
走得幹幹脆脆,連張放都沒帶,就她跟衛嗔兩個人。
他問她,為什麼,她說兩個人一起來,那也得兩個人一起走——秦女士與他六叔的事,他也曉得,他家老頭子的主意便是隻留一個,要不接受秦女士成為他六嬸,要嘛就她留下來。
她說都沒說,直接拉著衛嗔走,就是答案。
他憤怒,好好寵著她不好嗎?非得跟人去吃苦?
可衛嗔是好人嗎?
她太天真了,天真的都叫他心疼。
一個家倒了的人,沒有得到任何的援助,衛家是怎麼倒的,衛嗔記在心裏,身為一個男人,一個家變後迅速成長起來的少年,更知道報復是怎麼一回事——
他在算計她,以他的弱勢算計她——
還敢上門來談判,要好處,想東山再起——
小小的要求,首長還不太在乎,他在乎的是讓衛嗔衝昏頭腦的人兒,那個他預備嬌\/寵一輩子的嬌人兒,無論誰說了什麼,都沒有聽入耳朵裏,頭都不回地跟著衛嗔走了——
兩個月後——自殺了。
可她還惦記著人,一直心心念念著那個人。
一樁樁的,讓他想起來都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想看看裏頭都裝了什麼東西,到底是稻草還是漿糊,一睜眼,她還在身邊,許是藥效過了,她看上去很平靜,臉蛋兒紅撲撲的,一往下,胸前都是印記兒,讓他難得的微紅起臉——
「好受點兒沒?」
他問,嗓音有點沙啞,手臂動了動,再度把人摟在懷裏,貼得一絲縫隙都沒有。
陳碧以為他沒有醒,現在曉得他醒了,那個呀,還曉得害羞的把臉埋在他胸前,試圖把自己那點難為情都給藏起來,嘟囔著,「腰都快斷了——」這是真話,不止是腰,連身下都是疼,酸酸疼疼的讓她都不想起來。
「還曉得腰快斷了呀?」他板著臉,硬是抬起她的臉,不讓她逃避,「都快把我搾幹了才是——」
明明是最嚴肅的臉,講的話,讓她差點給噎著了——「咳咳——」她忍不住地咳嗽著,一咳起來就停不了,「咳咳——」
這麼一咳,連帶著那被過度使用的地方都揪疼,一抽一抽的——
他趕緊拍拍她的背,「幾時辦酒?」
被他這麼一問,她的咳嗽立時就好了,跟受刺激一樣,不敢麵對他,雙手搭在他的胸前,接觸的地方都覺得滾燙的驚人,像是能把她的手指燒灼了一般,可她沒收回手,固執地放在那裏。
「小、年、夜……」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眼淚從她眼眶裏滴落,落在她的手背,從她手指所觸碰到的肌膚還要燙,她的身體都是顫抖的,雙肩一抽一抽,「我要辦酒了——你、你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