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捨得她!
「壞蛋——」
她指控葉茂,眼淚兒流的,那個叫一個可憐兮兮的。
葉茂還有心思笑,笑她的無賴,笑她的誠實。
就那麼三個字,讓她自己來了,白白送上的果子沒人吃,經歷風雨得來的果實才是最值得珍惜。
陳碧真是努了努嘴,兩手緊了緊,又放開來了,推推他結實的胸膛,惱怒地瞪著他,「你下來、你下來——」
烏溜溜的眼晴裏頭全是惱意,到叫人覺得有七分情意與三分嗔怪,首長確實聽話了。
夜很深,還沒亮,也許永遠也不亮。
溫存,溫存的不能再溫存了,兩個腦袋挨著腦袋,睡在一起,陳碧那真跟小鳥依人般地偎在首長懷裏頭,首長的手臂環著她,睡得相當熟。
要說陳碧與首長是怎麼認識的?
其實也得衛嗔家出事前說起,以前她們那個市裏有錢人就當屬衛家頭一份,據說年年都納稅大戶,衛嗔他爸更是年年先進企業主頭號代表,還是省人大代表,場麵上誰不想跟衛家搭上關係,誰都想的,但誰也不是那麼容易搭上的。
私底下,誰都知道衛家是什麼樣的人,要問他們家啥不幹?就是虧本的生意不幹。
陳碧拿著方同治幫她搶回的手機,那心情都是惴惴的,小心肝兒胡亂跳跳的,都靜不下來,一直在那裏亂跳,她都快說邪了門了——
「你都哪了?」
還沒走到剛才地兒門口,火氣溜溜的就是一嗓子上門,讓她驚了驚。
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她就把手機往身後藏,瞅著衛嗔急刺白咧的臉蛋,笑得也忒沒心沒肺了點,「裏麵味道太難受,我就出來透透氣,現在去哪兒?」她一邊問一邊還把手往衛嗔臂彎裏擱。
「跟不跟我去北京玩玩?」衛嗔見她笑,漂亮的臉到是緩和了點,連帶著那眼角的淚痣似乎都剔透了點,「合著咱們都沒事兒,跟我去見識見識?」
一聽去北京,那時候的陳碧還真沒去過,海南三亞、雲南香格裏拉什麼的都去過,合著北京城她還真沒去過,他這麼一說,她是真動心了,可動心也就那麼一下下,苦惱地掰掰自己的手指,「咱不是還得念書的嘛,總不能不念書了,高三了都——」
她成績還行,但是現在是高三,正是衝刺階段,最近因為爸媽離婚的事,她怕被找著了,連學校都沒有去,反正跟著衛嗔,誰也沒找過來,可她的想法還擺在那裏,高考得去參加的——
「到時我們念一個學校就成了,不用擔心的。」衛嗔摟著她走。
她當時也就相信了,就帶了個身份證,第二天一早就敢跟衛嗔走了。
到北京當天,兩個人就去了故宮,都不用他們買票,他們剛一到就有人把票送上了,兩個人手拉著手,到是大搖大擺地走入故宮,還有個專門領著他們、給他們解說的導遊,那導遊說得京片兒很濃,聽上去還挺好聽。
從午門進去,再從神武門出來,足足一個下午,都叫他們在裏頭度過,歷史的沉澱叫人著迷,她擺了各種姿勢,都不管自己那個姿勢是不是看上去很奇怪,就那麼叫衛嗔拍照片,導遊想幫忙,都讓衛嗔攔了。
他們住的不是什麼幾星級的大飯店,而是衛家開的會所,直接住哪裏,即使那裏再怎麼熱鬧,也不會打擾到他們,更不會有不識相的人闖進來——
年少無猜的歲月呀,就烙印在他們的身上,更何況再加夾雜了個張放,應該禁忌的爛事,卻叫他們過得坦坦蕩蕩,什麼都不在乎,隻要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就行。
可她動了動——忽然間想起那個夜晚,她有些不自在地葉茂懷裏試著鑽出來,許是動靜太大,首長到是把人再摟在懷裏,生怕把人驚醒的陳碧沒敢再動了,眼神幽幽地瞅著狀似熟睡的首長同誌,心裏忽然間就惶惶然了。
他們愛玩愛鬧,鬧得沒有邊際,一個房間,三個人青春年少。
「那不是那個人?」
三個人一起出門玩,他們也不去別的地兒,非得去軍校見識見識,還真有沒門,張放還真讓他們進去了,三個歪纏在一起,走在人家軍校裏頭,還沒有什麼眼色地瞅著人家軍校學生,開著不著調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