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默默然地看著這一幕,看著男人把胡亂咒駡的柳東慧抱走,不由用手抹了抹臉,汗顏萬分,東慧姐——對不起,我真是無能為力。
「東慧姐呢?」
她剛回來,就有人問了。
陳碧還有點訕訕然,「叫她老公給帶走了。」
「真來了?」那人姓錢,錢老師,教小五班的,一點都沒有驚訝的表情,還很淡定地喝了口酒,回頭跟旁邊的人收錢,「你們看看,我就說人會來的,一定會來的,哪裏能讓東慧姐跑了——」
「哎——」一幫哀嚎的,都是輸了錢的。
陳碧再遲鈍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敢情他們在拿柳東慧老公是不是出現這事在賭博?於是她好奇地問了句,「這事兒常發生?」
「當然呀——」錢老師一點都不打算隱瞞,「以前那位就追著人跑,當時東慧姐還跟別人談戀愛呢,沒想到最後東慧姐還真跟那位結婚了。」
陳碧聽得那個算是受教了,剛要繼續看臺上的表演,突然間所有的音樂都停了,整個大廳跟白晝一樣通明起來,沉浸在表演裏跟著扭動的人都跟木頭人一樣停止了動作,愣愣在看著DJ那邊方向——
「這裏有沒有位叫陳碧的,請到經理休息室,有電話找——」
居然還插播「尋人啟事」,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在同事的注目下,陳碧心裏焦急了,還怕張放出事了,就去拉拉離她最近的少爺,讓人帶她去經理休息室,她還是頭次來,會知道經理休息室在哪裏才有鬼的。
經理休息室在最盡頭,昏暗的燈光,讓長長的走廊顯得空曠曠的,沒有一點兒別的聲音,光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讓人都覺得像是在走暗道一樣,生怕從兩邊蹦出來什麼嚇人的東西。
陳碧就那種心思,腳下生風一般,別說走了,她是跑著過去的,一跑到經理休息室門前,一敲門,那門就開了,還沒等她報上名來,後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她沒倒在地,有人扶住她了,緊跟著從經理休息室的內間裏湧出一幫子人,看著不省人事的陳碧,露出一點謹慎的表情。
「要不你來動手?」出手的那個人把人扶到沙發裏,沒好氣地瞪一眼那個馬後炮的,回頭跟那個已經拿著針的人說,「小心點,別把人弄醒了——」
拿針的人笑得一臉猥\/瑣樣,把針尖往個透明的小瓶子裏弄進去,把裏頭的藥水吸了個幹幹淨淨,「就憑我的手藝,哪裏能這麼次,要不要整瓶都弄進去?」他問得那叫一個慇勤的,瞅瞅沙發上的人,「首長的品味真奇怪——」
「奇怪你個頭,磨磯個什麼勁兒,還不快紮針!」
一幫人啐他一口,都催他趕緊動手。
「我其實呢,是怕藥性太強了,把我們首長都搾幹了就不太好了——」他其實還是挺為首長考慮的,用酒精棉花往陳碧手背一擦,針尖就戳了進去,手指一推,把針管裏的藥水都往陳碧血管裏推。
「得了——」
誰都沒功夫理他,這藥是找人拿的,這裏什麼藥都不缺,能讓人身體呀興啊奮的藥更是不缺了,他們幹這些事一點兒都不虧心,個個都是打著為首長分憂的旗子,首長身心舒暢了,他們也跟著舒暢了。
「半小時見效,咱們得快把人送去,免得晚了——」
一說好,個個都開始行動了,用條幹淨的毯子把人包了個密密實實,幾個人就抬著人出了會所,外邊早有車子等著,等他們一上車,幾輛車子頓時就開走了。
鄭長生覺得不對了,他覺得那個廣播不對,開始還覺得可能是張放鬧小性子,想把人叫回去,等他感覺不對味趕去經理休息室的時候,就發現人沒見了——而陳碧早就讓人帶走了。
他也不打電話給張放,直接給張磊去電話,他跟了張放十幾年,知道那是個什麼性子的,要是讓張放一知道,事情就會鬧大的,就跟上次一樣,性子一起,就敢開車撞人了。
「人不見了?仔細看了沒有?」
張磊幾天都沒睡好覺,老婆沒在身邊,這睡眠品質真不是一般的差,好不容易才睡著,就讓鄭長生一個電話給吵醒了,就他家這個不省心的親弟,他簡直頭大。
鄭長生心裏有點數,還是把話說清了,「葉茂的幾個嫡係剛才還在這裏,現在都沒有人,您說要不要去那邊?」
「不用,就這麼著,別跟那小子說,那小子鬧起來沒完,他要是找你,你就說她喝醉了,跟同事們一起開房間了——」張磊一講完,就把電話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