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過來,小弟子有些緊張。
葉棲竹微微頷首,拿了藥轉身離開。
司景見她過來,還未來得及上前,就被一把劍攔住了。
“‘貪狼’說想要你的命,你死了,群龍無首,整個元盟不攻自破。司盟主,有應對之策了嗎?”荀蕭天說完了消息,隨後收了劍氣。
司景盯著麵前的青年,清瘦的臉,膚色有些蒼白,墨色紋繡的外袍,跟他之前見到過的少年幾乎是看不出相似。
那雙眼裏沒有敬意,什麼都沒有。
“注意你的身份。”他臉色難看。
荀蕭天隨手挑著他的頭發,“盟主,我是個臥底,做臥底哪有不瘋的。”
司景黑著臉,甩袖離開。
盯著他的背影,荀蕭天有些無所謂地敲了敲劍鞘,看向身側的師姐。
“需要搭把手嗎?”
“不用,你休息會吧。”葉棲竹盯著他的臉色,從袖子裏翻出個香囊,“睡前聞一聞,說不定能睡得好些。”
香囊有安神助眠的效果,說不定有用。
“我已經沒什麼好夢可做了。”荀蕭天沒有拒絕,小心地把東XZ進口袋。
葉棲竹垂眸,低聲道,“再等幾月,再多等幾月。”
司景活不了多久,在多等等,等到大師兄的計劃完成,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他回來。
“還是不等了。”
他歎氣。
現在他腦袋裏多了個煩人的家夥,留在正道很可能是個拖累,即便有辦法把那個煩人的聲音消除,他自己可能也要元氣大傷。
天命如此,再難轉圜。
葉棲竹沒說什麼,轉身回去救治傷員了,就好像剛才的插曲並未發生一樣。
“你其實很想回自己師門的吧?剛才解決掉那個盟主,就什麼都有了。”腦子裏的聲音又開始了蠱惑。
“回不去的。”荀蕭天沒理他。
“也對,你殺了自己師父,雖然她可能會原諒你,但是你好像一直都不能接受自己遺忘。”
“……”
“凡人無法篡改自己的記憶,所以你現在的樣子才顯得可悲。”
荀蕭天忽而抬起頭,“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你可以試試,很有趣的。”那聲音裏帶了些惡趣味。
做鬼都不會被放過。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落雨,江水湧動,永不平息。
歲月如梭。
荀蕭天再度聽到大師兄名字的時候,是在司景染疾暴斃後的三天,何羨君像是彈詞唱曲一般,把這事娓娓道來。
司景暴斃當日,師懈就在他身邊,整個元盟也把他認作殺死司景的凶手,現已被拘禁。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能毫無罪責地放出來也未可知。
星墜穀的信徒所剩不多,加上在其他人眼中的阿荀有些高傲孤僻,所以荀蕭天逐漸有了單獨行動的自由。
某日。
“阿荀,你跟我過來一下。”何羨君叫住了他,並將他帶到了一間密室。
荀蕭天有些捏不準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