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吧。”
“你們是日久生情還是一見鍾情呢?”
其實都算不上。
一見鍾情也沒那麽誇張,不過季亦安第一眼給她的感覺也的確跟其他人不同,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周圍的陰暗。
那時候在金三角的酒吧,他身上的氣質跟那裏的所有人都不同,幹淨明亮,沒有那些人眼中慣有的對毒販的恐懼。
宋初對情感認知很弱,也實在分不清那時候對季亦安的感覺到底隻是好奇還是怦然心動。
而季亦安對她,也很難區分。要說一見鍾情,在那種地方,她當時那樣的身份,他要是真能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對她一見鍾情,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缺心眼了,可若是日久生情,但一開始季亦安對她,似乎也是不太一樣的。
“兩個詞混合一下吧,一見生情。”宋初回答。
……
等一天的采訪結束,回家時已經挺晚了。
季琛放了寒假,宋誠這個外公前線日子特地過來一趟接他去北京過年了。
等她進屋就看到季亦安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一條領帶被扯得鬆鬆垮垮,像根麻繩似的纏在脖子上。
看這裝束宋初就知道他今天是去幹什麽了——季亦安隻有要去指導新入職緝毒警時才會穿的稍微正式些。
宋初放下包,看了他一會兒,實在是感慨季亦安這人,就是年歲越長就越有味道的那種類型,眉眼斧鑿似的,深刻深邃。
窗外是大片的火燒雲,像仙境,漫無邊際的渲染開來。
“亦安。”她輕聲叫他名字。
他沒醒,眉心微蹙著,似乎正在做什麽並不愉悅的夢。
季亦安向來淺睡,大概是職業的關係,對聲音尤其敏感,這麽叫還叫不醒的時候倒是少見。
宋初立馬反應過來不對勁,上前兩步,手心貼在他額頭上。
燙的。
她皺了下眉,翻出家裏藥箱裏的溫度計,貼在他額頭邊上測了一下。
38.2,果然是發燒了。
這還是這麽久來她第一次遇到季亦安發燒生病,實在不常見,他身體一向特別好。
宋初蹲下來,捏住季亦安的手腕:“亦安,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他迷迷糊糊轉醒,聲音很啞,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沒事,我就是缺覺缺的,睡一會兒就好。”
宋初耐著性子又說了一會兒,可發了燒的季亦安就像是憑空少了好幾年的歲數,反倒倔著不願意去醫院了。
她拗不過他,估摸著體溫也不算太高,而這些天他的確是睡的少,不忍心叫醒他冒著外頭的瑟瑟寒風再去醫院,便也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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