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笑了:“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一個陪我玩球的機會,就算不喜歡或者一竅不懂,在我麵前裝也要裝作很感興趣,你還是第一個直接跟我說,對這個沒什麽興趣的。”
封肆半點不覺尷尬:“我要是騙您,那更沒意思。”
陸父問他:“那你覺得我大兒子喜不喜歡玩這個?”
封肆瞥一眼場邊陪他媽媽說話的陸璟深,道:“為了應酬,不喜歡也得喜歡,他一貫這樣。”
陸父:“你很了解他?”
“應該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吧。”封肆自信道。
這種自信卻並不讓人討厭,即使陸父見多了千人千麵,竟也覺得封肆頗對他胃口。
“你是飛行員?有想過改行做別的嗎?”
“不了吧,”封肆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開飛機。”
他的視線再次落向陸璟深:“而且,Alex應該也不會想讓我改行,他不是還要在後山那邊建一座小機場玩,也隻有我能陪他玩了。”
陸璟深站得太高,見過太多優秀的人,他的目光不會往下看,一見鍾情不等於天長地久,自己憑什麽吸引他?封肆想,至少他能永遠給陸璟深帶來新鮮和刺激。
無論是天境之上的極光,還是急速下墜時,飆升的腎上腺素和多巴胺。
下午,他倆去了滑雪場。
在非洲那三個月,封肆帶著陸璟深玩過很多極限運動,唯獨沒有嚐試過滑雪。
沿著坡度極大的陡峭山道往下俯衝,封肆也嚐到了自己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他閉上眼,聽到身後陸璟深慌張的喊聲,心裏生起一個念頭,張開雙臂提起身體重心,在急速轉彎時不管不顧地猛紮進了積雪堆中。
陸璟深在那一瞬間呼吸都凝滯了,渾身血液凝固住,跌跌撞撞飛撲過去,高喊他的名字:“封肆!封肆!”
封肆仰倒在雪地裏,慢慢睜開眼,入目是茶色護目鏡過濾之後的天光,他有種恍若漂浮於雲端的不真實感。再然後他看到了陸璟深的臉,顯露在鏡片後麵的慌張神情有些模糊,幾近失真。
陸璟深跪在地上,用力攥住了他衣服,雙手顫抖,不停呼喚他的名字。短暫的暈眩失聰感讓封肆聽不清陸璟深在喊什麽,無聲看了眼前人片刻,他抬起手,輕拍了拍陸璟深的手臂。
陸璟深身形驟頓住,僵了幾秒,脫力一般倒進了他懷裏。
封肆攬住懷中人,那種不真實的漂浮感還在,他聽到自己心髒快速跳動的聲音。
這一次確定是多巴胺,但愛情的感覺,絕非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