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話時視線一直在陸璟深的臉上,肯定自己的猜測:“他說的人,應該是你吧?”

陸璟深愣住,他大學選修的二外就是法語,非洲很多國家的人都會說法語,當年在非洲他確實經常用法語跟人問路,封肆看似漫不經心,其實都記得。

在陸璟深愣神間,羅恩去接了個電話。

陸璟深站在門邊,垂目看向夜色在腳邊投下的一片陰影,微微失神。

封肆出來,叫了他一句:“低著頭站這裏做什麽?睡著了?”

陸璟深抬眼,封肆手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用繃帶包紮了起來,受了傷這個人也沒個正經,笑容散漫,直勾勾地看他。

陸璟深的目光落到他手臂上,頓了頓:“處理好了嗎?醫生怎麽交代的?”

封肆不在意道:“打了消炎針,縫了針上了藥,問題不大,就是這幾天得注意點,不能沾水。”

他轉頭看到羅恩過來,問他:“警察那邊怎麽說?”

“他們到的時候那幾個人剛從車裏鑽出來準備跑,全被逮住帶回去了,他們說是看你們有錢,想打劫你們。”羅恩把剛收到的消息告訴他們。

封肆神情收斂,嚴肅起來:“不對,他們當時的注意力在Alex身上,是衝著他的來的,帶的槍也不是普通的手槍,還對我們窮追不舍,絕對不是打劫那麽簡單,我那裏也撿到了一把槍,麻煩你幫忙送去警局告訴他們一聲。”

“這沒問題,”羅恩道,“我已經跟他們說了,讓他們仔細查,不會輕易就這麽算了,之後你們可能還要親自去警局做個筆錄。”

封肆點了點頭:“多謝。”

回程依舊是陸璟深開車,上車時封肆看到掉在副駕座位下隻吃了幾口的蛋糕,撿起來隨手扔進路邊的垃圾箱裏,略略可惜:“你這生日過得夠驚心動魄的。”

陸璟深:“回去我會給你加工資。”

封肆聞言驚訝看向他,然後笑了:“那是不是還要算一算醫療費、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這算工傷後的補償?”

陸璟深聽得有些氣悶,除了給錢,他好像確實沒什麽能跟封肆表達謝意的,這個人看著也根本不缺錢。

“要算也不急著現在,先回去吧。”封肆笑過提醒他。

陸璟深沉默不言地發動車子。

封肆點了根煙,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沒受傷的右手手臂撐在窗沿上,不時抽一口,剛才的驚魂像半點不放在心上。

“手受傷了,少抽點煙。”

陸璟深沒忍住提醒了他一句。

封肆的目光睨過來:“這好像不衝突吧?”

陸璟深再沒多說,目視著前方專心開車,風擋玻璃上裂開的紋路映在他眼睛裏,也像是有什麽冰封的東西在逐漸動搖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