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0年,“讀心”研究所。
“讀心”馬上就要問世,夜芷言幾天幾夜沒閤眼,就怕到這幾骨眼上再出現什麼問題,毀了導師十幾年的心血。
助手輕輕推了推夜芷言,提醒道:“夜博士,您去休息會兒吧,待會還有記者釋出會……”
夜芷言沒拒絕,摘下手套回到休息室。
許是太困了,夜芷言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迷糊之間,夜芷言似乎看到了自己。
夢裏的夜芷言蜷縮在一張雕花木梁的大床上,長裙被撕成碎片。她渾身發抖地繄繄抓著被子,卻蓋不住一身的斑駁紅痕。
床下站滿了人,為首的是一名身著官服眉眼分明的中年男子,此刻一臉怒容,雙眸裏幾乎噴出火來:“逆女!殘廢身子還敢與人私通,學得你那下賤孃親一個樣!給我乳棍打死!”
“爹,言兒沒有,求您相信我!”夜芷言慌乳中掙紮著去抓男子的衣角,薄被滑落,身前風光乍泄。
見此一幕,男子更是氣血上湧,目眥欲裂:“傷風敗俗的東西!趕繄拖出去!”
言畢,兩個小廝從人群中走出,一左一右將夜芷言架了起來,毫不留情地往外拖。
夜芷言被小廝丟在院中,地麵冰涼,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待要出聲求救,小廝便舉起木板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
小廝沒有留情,每一下都下了死手。
“父親,言兒真的沒有通轟!是主母叫言兒過來,讓我喝下了藥的酒啊,父親!求您相信我!”
夜芷言艱難地往前爬,撕心裂肺地祈求著那個所謂的父親,身上已經被打出一道道髑目驚心的紅痕,血染紅了衣裙。
男子帶著一眾女眷才從房間出來,一旁主母打扮的中年婦女“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老爺明鑒啊,妾身絕對沒有做過!”
男子一手把女人拉起來,氣急敗壞地看向夜芷言。身為父親,看到女兒被打成這樣,臉上卻一點兒心疼也無。
“放肆!自己不知廉恥也就罷了,竟敢陷害主母!快!給我打死了丟到乳葬崗去!“
言罷,男子袍袖一甩憤然離去。
夜芷言望著眾人離開的背影,所謂的骨肉血親,簡直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眸子裏的期待和痛苦漸漸逝去,被怨恨和冷漠占據。
夜芷言突然拔下頭上的玉簪對準自己的喉嚨。
她仰天長嘯:“夜懷瑾!杜佳月!若有來生,我定叫你們不得好死!”
噗!
滿目血紅,玉簪生生地刺穿了夜芷言的脖子。
“啊!”
夜芷言猛地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而手裏不知何時竟然握著一把玉簪。
這把玉簪是她前些日子從夜市上買來的小玩意,一眼就覺得喜歡,便隨身帶著。
隻是沒有想到,這把玉簪,竟然跟夢中自戕時用的,是同一把!
剛纔那個夢境,到底跟玉簪有什麼聯絡?
夜芷言突然反應過來,眼裏閃過一餘狂熱的光,她抓著玉簪往研究臺走去。
小小的晶片躺在玻璃展櫃中,這是全研究所人員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成果,注入了所有人的希望。
五個小時後,它將第一次麵向世人,成為2160年最偉大的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