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的嚷嚷聲,鬱奶奶不悅道:“咋咋呼呼地做什麼?你大哥買了點肉,中午吃包子。”
“嗯,”小麥圍著盆裏拌好的餡料聞了聞,點點頭道:“還不錯。”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後麵還在說:“收完麥子就打草……”
然後是西屋。
鬱家父子們正熱熱鬧鬧地說著話,隻除了一旁的四叔鬱喜。
兩人進來時,看到鬱四叔坐在寫字台前,對父兄們談論著的話題充耳不聞,一心看著他的書,也不知道是看進去了沒有,隻是靜坐如鍾,看起來頗有幾分修道之人的風範。
另一邊,大家各抒己見後便是老爺子發言,鬱爸爸和鬱二叔兄弟兩個仔細聽著,看他正要說服鬱爸爸回來呢。
“不就是沒給你那些東西嗎?不就是些牛羊嗎?要你回來還能賴著不給你?你去看看,現在都在群裏好好呆著呢。這麼長時間了,你一去就不回來,是不是還跟家裏生氣,你也不想想,叫外人聽見像什麼話?也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呢。好像家裏怎麼擠兌你,刻薄了你似的。難道還容不下你一個?到時候好好發展你的羊群,不比你呆在那兒,沒著沒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轉正的強?”
鬱爸爸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依依擔心不已,心道,你可千萬不能答應,覆轍莫要重蹈啊。
幸好,鬱爸思量了片刻,雖有幾分猶豫,還是說道:“不了吧,上次我問了師傅什麼時候能轉正,他說快了快了,我還是那邊呆著吧,要不那麼長時間白浪費了。再說咱家裏,老二和老三都挺能幹的,我就不跟著瞎摻和了。”
依依差點要跳起來,哦耶!以前老爸可是義務勞動過好幾個冬天,有一年甚至過年都沒能回家,正是家家合家團圓,自家響鞭炮的時候卻隻有母親帶著自己和妹妹,婦孺三人,冷冷清清得不成樣子。如今雖說不能長久在家,但怎麼也好過那種狀況,媽媽也少生許多閑氣。
不過依依看到鬱爸爸滿臉不忍,知道他是為了拒絕爺爺而心生不安,想著,可別再提別的什麼條件了。
“那你弟弟怎麼也不管?一樣是教書,李淑蘭在鎮上一校,雙祿怎麼就要到昌圖公社去?”鬱爺爺不平道。果然,這兒還等著呢。
“這……”明明是我家淑蘭考過去的,鬱祿夏天才又考了一回,誰知道他考得怎麼樣呢,不過也通過了嘛,遠就遠些唄。鬱爸爸辯解道,“都是自己去考的,我怎麼管?”
“還說!就知道向著你老婆!”鬱爺爺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爹你小點聲兒,人還在咱家呢。”鬱爸爸無奈,看著一旁不說話的鬱二叔:“雙祿,你也說句話呀!”
鬱二叔輕輕搖頭,咱還是先閉嘴吧。
依依拉了拉小麥的衣角,不是要找手帕麼,別光站著啊。小麥正看得入神,回頭衝依依噓了一聲,繼續看戲。
“爹,你上次不是說你認識那個誰誰誰嗎?不能找他幫忙嗎?”眼見著自己就要撞在槍口上,鬱爸忙出了個主意。
“呸!我要認識還用問你?”鬱爺爺又上火了,堅決不肯承認自己說了大話。
小麥忍不住嘿嘿笑了,鬱爺爺神色一凜,兩束電光啪地閃了過來,小麥趕緊捂住嘴巴,拉著依依就溜了出來,手帕的事也早丟到了九霄雲外。
依依則暗自佩服鬱四叔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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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妹兒回家,偷了好幾天懶,寫得就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