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許霖倒是知道許蘇已經回來了,但沒想到會在傅雲憲這裏碰見,他順了文珺的意思來送請柬的,而文珺對此隻字未提。

像個陰謀。

半字寒暄也無,許蘇像隻鳥般利索地下地,上前,一把就拽掉了許霖脖子上的翡翠,他勁兒不小,許霖白皙修長的脖子立馬見了一道紅印。

許蘇依舊笑嘻嘻地看著許霖:“你還真是走哪兒都帶著這個?”

許霖不卑不亢:“這是傅老師送給我的。”

許蘇細看了看貔貅,跟那金牙描述得分毫不差,心裏大約已經有數,抬了抬袖子,就把東西拋還給了許霖:“送你了就是你的,我也不稀罕。”

許霖把翡翠貔貅攥緊在手心,擱下請柬,要走。

“急什麼!屁股上長瘡啦,不坐坐就走?”許蘇出手將人拉住,嘴角揚起好看弧度,跟個頂討喜的小妖精似的,眼神喜盈盈,笑容甜津津,將許霖摁坐在了沙發上。“這兩天忙什麼,說來我聽聽。”

這笑容顯然詭詐,許霖生硬地將人推開:“你以為你是誰?別說你已經離開了君漢,就算沒離開,你是助理,我是實習律師,憑什麼我向你彙報。

?“頓了頓,“你要憑賣肉的那點關係,床上賣力就行了,君漢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嘿,你這張嘴。”對方態度蠻橫,許蘇一抬巴掌就朝許霖臉上摑下去——本想搧許霖一個嘴巴子,結果又生生刹住,反倒極輕佻溫存地在對方臉上摸了一把。

“你記好了我是誰,”許蘇麵無愧色,大言不慚,“我是你老闆娘。”

許霖一怔。沒想到死裏逃生後,這小子態度幡然大變。

“我知道你跟馬秉元那夥勾勾搭搭,但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要是沖我來的,那就大方一點,咱們抄傢夥打一架,誰殘誰廢各憑本事……可你要是沖傅雲憲來的……”許蘇眼裏突然冒出火光,灼人無比,他出手將許霖摁倒在沙發上,用肘關節死命硌住他的脖子,“你這細皮嫩肉的不禁糟踐,我他媽一定找人玩爛你!”

許蘇跟馬秉元那些手下待久了,近墨者黑,嘴裏要打要殺、不三不四的,但他不是恐嚇,是真心要跟對方拚命。他倒不怕許霖是為了愛情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充其量不過又是個鄭世嘉,但他認為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眼前這個許霖,其貌可憐,其心可怖。

許霖也不知許蘇哪兒來的力氣,一點掙不動,索性也就不掙了,兩個人一上一下地對視著,對峙著。

“蘇蘇,好了。”

許蘇聽見傅雲憲的聲音,才鬆了手,許霖一把將他推開,漲紅著臉,咻咻喘氣。

不知道傅雲憲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又聽見多少,許蘇怕這廝又想上回那般惡人先告狀、扮豬吃老虎,決定先發製人。他說,你幹嘛拽我呀,兩個人都倒了。

在許霖麵前還夠看的身量,在傅雲憲麵前,登時顯得單薄纖細,根本不值一哂,許蘇被傅雲憲一隻大手提著頸子帶進懷裏,貼臉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自己家裏,兩人都挺恣意,一個沒穿褲子,一個大敞胸膛,許蘇不介意自己春光乍泄,卻不樂意傅雲憲被人觀瞻欣賞,尤其這人還是許霖。他跟護食的貓兒似的,一仰頭就說:“誒,傅雲憲,你遮起來。”

傅雲憲眼光朦朧,低沉笑了一聲,還真聽了許蘇的話,將敞著的衣襟攏了攏,係上了腰帶。

“這還差不多——”

人前完全不避嫌,許蘇話未完,唇未閉,便被傅雲憲頭一低,手一提,抬高下巴吻上了嘴。當著許霖的麵,兩人接了一個吻,舌頭抵著舌頭,你進我退,相當熱辣纏綿。

吻過之後,傅雲憲就將許蘇打發上樓。許蘇慢吞吞地往樓上走,不甘心自己現在已是內人,卻依舊被當個外人對待。他不明其由,更加不爽。

他聽見傅雲憲與許霖討論馬秉泉的案子,許霖問,案子這麼大,隻是特情就能免死嗎?

傅雲憲道,我說能,就能。

看樣子,傅雲憲仍打算替馬秉泉辯護。

許蘇欲去又返,大著嗓門道:“還替那個人渣辯護什麼?這個風口浪尖,你不要命了?”

“讓你上樓就上樓,摻和什麼?!”傅大律師以剛愎著稱,哪兒可能這麼容易改變自己決定的事情,可能意識到語氣不妥,稍稍改了臉色,哄許蘇道:“你人剛脫險,這些事情就別管了。”

傅雲憲的態度很篤定,意思很明顯,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既然已經接了馬秉泉的案子,就憑傅雲憲三個字,馬秉泉就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