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路過鷹廈鐵路,再見李雲龍,跟丁偉(3 / 3)

隻不過此時田墨軒被李雲龍趕回了老家,丁偉並暫時沒有受到田墨軒的荼毒。

“丁叔在這裏嗎?”李愛國佯裝無意的問道。

李雲龍瞪大眼,上下打量李愛國:“你小子是不是未卜先知啊,丁偉那小子在得知設計RPG的家夥開火車送兵,非要鬧著見你一麵。”

旁邊的警衛連長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說別人呢,您身為軍長,在接到張營帳的電話後,不也從溫暖的海灘上跑了過來嗎?

李雲龍拉著李愛國的手說道:“走走,老丁早就想見見你了,晚上咱們一起喝酒。”

“李叔,等一會,我還得交接了任務。”

運輸任務完成,需要張營帳在調度單上簽字。

這關係到是否能交任務,千萬馬虎不得。

咱李愛國也是幹一行,愛一行的人。

張營帳看到李雲龍拉著李愛國的手,還一句一個“大侄子”,他早就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難怪李愛國會如此厲害,感情是李雲龍的侄子啊!

這一路行來,張營長總覺得這個火車司機不是一般人,現在總算是找到根源了。

現在看到李愛國走過來,張營長慌忙跑過去,在調度書上簽上了名字。

又衝著李雲龍敬了個禮。

“首長好!”

李雲龍回了個禮:“小同誌,幹得不錯,對於這幫土匪,咱們絕對不能手軟。還沒到前線,就立了一功,希望你到了前線,也能夠保持這種精神!”

“是!其實是”張營帳還要說什麼。

李愛國打斷了他:“張哥,從土匪那裏繳獲過來的物資,還需要清點。”

說完,李愛國拉著李雲龍的胳膊,朝著吉普車走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張營帳撓撓頭小聲說道:“立功的其實是李司機”

他知道李愛國想把功勞讓給他,卻有點心虛。

鐵道兵條件有限。

喝酒的地點是當地鐵道兵的帳篷。

因為是李雲龍和丁偉臨時起意,鐵道兵部門也沒有準備。

至於列車上的物資,需要登記造冊,才能動用。

當地鐵道兵也不好意思動用別人的物資。

當地物資匱乏,最後隻找來了一些白菜,紅、白蘿卜,牛肉罐頭。

好在有那頭被李愛國打斷腿的馬匹。

馬肉大部分給了鐵道兵同誌,留下一部分做成了馬肉火鍋。

炊事員們一齊動手,白菜心和蘿卜切成細細的絲,涼拌成四個小碗;

又分別牛肉罐頭各打開兩瓶擺放好;

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粉條和大白菜,在鍋裏煮一陣撈出來,切成絲裝進四個碗裏。

幾個炊事員一陣忙活,就這樣不長時間,碗碗碟碟跟滾燙的火鍋,擺在了一張破桌子上。

在這年月,還沒有禁酒令。

大家夥喝起酒來,真是誰也不讓誰,跟打仗一樣。

但是,酒呢?

鐵道兵這邊日子過得苦,當地的連隊裏也沒有存貨。

麵對兩位首長的要求,當地領導準備去鎮上供銷社購買,卻被李雲龍攔住了。

這樣搞的話,影響太不好了。

最後還是衛生員出了個主意,醫務室有消毒用的酒精,那玩意兌了涼白開後,不就是酒了嗎?

好家夥,喝酒精啊,也不怕中毒?

李愛國先是一驚,旋即明白過來。

在這年月,高濃度的酒精是用地瓜幹釀造的,不是工業酒精,可以稱為超高濃度白酒。

甚至,在供銷社裏,還出售一種水加三精(酒精、香精、糖精)配製而成合成酒。

這種酒聞起來有種“香蕉水”的氣味,算是國內最早的酒精飲料了。

李雲龍也是個不客氣的家夥,把衛生員找到的大半瓶酒精兌了三分之二的水,然後先倒了一茶缸。

他先對著茶缸抿了一小口,喝完後嘴巴哧溜哧溜地吸了幾口粗氣,那摸樣就跟吃了辣椒的牛差不多。

“這玩意還真他娘的有勁兒。”

李愛國拿過酒精瓶子。

好家夥,濃度九十六。

就算是兌了水也足有七十多度,估計能用火柴點著了,能沒勁兒嗎?

另外,這玩意不叫做酒精。

商標上寫是滔精,由國營濟南滔精總廠出品,規格也不是毫升,而是市斤。

“我嚐嚐。”丁偉此時也站起身,端起了搪瓷缸子。

人家明顯比李雲龍有風度多了。

喝完後嘴巴哧溜哧溜地吸了幾口粗氣,極有韻致地“吧——滋”幾聲,然後像牛反芻一樣細細地咂磨很久,這才緩聲說道:“好酒、好酒!”

兩人喝完,都齊齊看向李愛國。

李愛國還是第一次喝這玩意,端起搪瓷缸子,小口啜飲。

烈酒入口,熾熱口感如同鐵匠鋪中的熾熱鐵砧,刺激而直接,帶來一種原始而純粹的體驗。

他感覺比後世的一些便宜酒味道好多了。

幾杯酒下肚,帳篷裏的氣氛也熱烈起來。

男人嘛,喝多了就該吹牛了。

在後世隻能吹賺了多少錢,但是人家李雲龍跟丁偉的檔次就高多了。

什麼“解放軍沒有我們四野那還能叫解放軍嗎”、“四野要沒有我們軍那還能叫四野嗎”、“我一個師掃他廖耀湘一個軍”!

看兩個人吵得麵紅耳赤,李愛國嘿嘿直笑。

筵席過半,丁偉突然停住了,扭頭看向李愛國:“聽老李說,是你搞出的那個RPG,我總覺得這玩意有點意思,好像有什麼新的戰法,卻又說不明白。”

李雲龍也清楚,丁偉不可能因為一種武器,跑那麼遠來見李愛國。

見正戲來了,他也放下了搪瓷缸子。

“大侄子,你就跟老丁說道說道,讓他見識見識火車司機的利害。”

昏黃的帳篷裏。

吊在木棍上的白熾燈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兩下,突然滅了。

帳篷內漆黑一片,片刻之後,警衛員彙報:“首長,電線好像被大風刮斷了,鐵道兵們正在搶修,要不,咱先拿煤油燈湊合下。”

刺啦

火柴劃著煤油燈,昏黃的火苗左右搖曳。

李愛國夾起一塊海帶片,咳,齁鹹。

喝了口茶。

突然問道:“丁叔,您聽說過非對稱作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