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惡霸鄭安東(2 / 3)

武副科長清楚李愛國的意思,感激的點點頭。

深吸一口氣,係上風紀扣,走到保衛幹事們麵前。

值班隊長走出隊伍,衝著武副科長和李愛國敬了個禮:“報告,林西礦保衛科行動隊人數62人,實到62人,已集合完畢,請指示,值班隊長周興明。”

武副科長回敬了一個禮:“入列”

“是!”值班隊長回到隊列。

“戰前講話!”

‘唰’行動隊隊員瞬間呈立正姿勢,目光緊盯武副科長,等待講話。

武副科長突然扭頭看向李愛國,似乎是說他這支隊伍怎麼樣?

好家夥,這貨倒是不緊張,李愛國悄悄豎了大拇指。

得到了讚賞的武副科長,瞬間精神百倍。

鐵喇叭懟到嘴邊,大聲吼道:“下麵我介紹一下任務要求,目標是一夥窮凶極惡的歹徒。

在抓捕過程中,他們如果敢反抗,可以動用武器槍械。也就是說,可以就地擊斃!”

聽到可以擊斃,行動隊隊員頓時來了精神,攥著槍杆子的緊緊。

他們大部分參加過解放前的奪礦計劃,跟那幫歹人有深仇大恨。

武副科長加重語氣:“這歹徒不甘心失敗,企圖破壞咱們的煤礦,就是咱們礦工的敵人,是人民的敵人,咱們身為煤礦的鋼鐵衛士,一定要毫不留情的鏟除他們!”

話音落了,那些保衛幹事高高舉起長槍,大聲吼道:“鏟除他們!鏟除他們!”

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即使李愛國這個外人,也能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殺氣。

短暫的動員大會結束,行動正式開始。

嘎斯卡車在黑夜中轟鳴,雪亮的車頭燈驅散了黑暗。

六十二位保行動隊員被分成五組,分別乘坐五輛卡車,前去抓捕那些歹徒。

“李司機,您回招待所等結果,還是跟我會會鄭安東。”武副科長親自帶領一支隊伍準備行動。

剛準備上車,卻又停了下來,向李愛國發出邀請。

李愛國對鄭安東這個大名也早有耳聞。

此人曾經在解放前曾替鬼子主持過林西“洋房子”的工作。

洋房子位於林西礦的 8號,在林西人人皆知、無人不曉。

它是鬼子設在林西礦的一座“地下監牢”。

鄭安東手段殘忍,洋房子內設有灌涼水、過電刑、狼狗咬、烙鐵烙、壓杠子、坐老虎凳和“滾繡球”等。

身上背負了累累血債,鬼子敗退後,鄭安東擔心被清算,扭屁股投靠了敵人跟煤礦資本家。

解放後,林西的天亮了。

鄭安東突然得了爆病,在鷹國人開辦的林西礦醫院去世。

血仇隻能血來報。

上麵在清算林西歹徒的時候,曾經派人調查過鄭安東的死因。

隻是當時時局混亂,再加上鄭安東的家屬早就離開了國內,隻能草草結案。

沒想到此次指使許宗塘的竟然是鄭安東。

得知此次事件的幕後真凶是鄭安東後,武副科長當時就跟上麵作了彙報。

上級指示,一定要將鄭安東緝拿歸案,接受任民的審判。

麵對邀請。

李愛國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

他倒是想瞧瞧,殘害了無數人的鄭安東,到底長了幾顆腦袋。

雪白車燈照亮夜空,嘎斯卡車奔馳在彎彎曲曲的道路上。

李愛國跟武副科長坐在駕駛室裏,車鬥裏是十幾位行動隊的隊員。

這年月即使是在繁華林西,卡車數量也很稀少。

勞累了一天在大街上遛彎的老百姓,紛紛給卡車讓開道,打量著全副武裝的隊員,都在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卡車在武副科長的指引下,卡車朝著三街道西南角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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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街道西南角坐落著一座小洋樓。

在解放前這裏是外國司員的俱樂部。

每到周末那些外國人和煤炭資本家總要舉辦宴會。

解放後,小洋樓被收回,改造成了為老百姓提供娛樂活動的文化館。

小洋樓的門前的電線杆子上,掛著一個大喇叭,哇哇哇的播放著歌曲。

橫街的對過掛了幕布,由電影放映隊播放電影或者是幻燈片。

電影放映隊有四人。

隊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名叫鄭先,林西當地人,據說在解放前是專門為司員們放電影的。

這年月電影放映員也是高級技術人才,解放後順利加入了隸屬於工人俱樂部的放映隊。

今天播放的電影是《怒海輕騎》,很受大家夥的歡迎。

即使播放過好幾遍了,道路上、文化館的台階上還都擠滿了群眾。

身為放映隊長,鄭先享受了即使礦領導也沒有的待遇。

獨占一張四方桌,時不時端起搪瓷喝口茶。

旁邊還有想學藝的徒弟在旁邊伺候。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身穿灰褐色工裝,頭戴油包布帽的年輕礦工,站在遠處朝鄭先招招手:“鄭哥,我來了!”

鄭先看到來人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色。

厲色旋即就消失了,臉上浮現出熱情的笑容。

他朝礦工揮揮手示意對方等下,然後看向小徒弟:

“小孟,今兒你照看放映機,師傅有點事兒。”

小徒弟看看烏黑的放映機,麵帶膽怯:“師傅,我才剛學一個月,萬一出了問題”

“慫包蛋,能出啥問題!”鄭先冷著臉說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師傅,您去忙,我肯定守好放映機。”小徒弟連忙站起身討好著說道。

“這還差不多,等會放映結束的時候,你把那個鬧鍾藏起來。”鄭先壓低聲音,朝著放在放映機旁邊的鬧鍾說道。

“師傅.這要是讓工人俱樂部的人看到,會有大麻煩的。”

小徒弟嚇得縮縮脖子,左右看看。

放映隊歸工人俱樂部(一部)管理。

所有的開銷都由俱樂部提供,包括那個鬧鍾。

隻是鄭先隔三岔五將鬧鍾帶走,說是被群眾趁亂偷走了,具體情況誰也不清楚。

“真是個慫包蛋!”

鄭先決定等幾天再換個小徒弟。

膽小早晚會壞事兒!

他斜披外套,拉著那工人的胳膊走出了人群。

兩人走在燈光昏黃的道路上,鄭先顯得格外熱情。

“小田啊,我表妹可是黃花大閨女,等會你小子手腳幹淨一點。”

“看您說得,鄭哥,俺可是奔著談對象去的。”

小田聞言臉色變得通紅起來。

他是個年輕的礦工,跟一般的礦工相比,身材瘦弱了一些,皮膚也白皙得跟姑娘似的,鼻梁上還架著黑框眼鏡。

“今天礦上出什麼事兒沒有?”鄭先突然停下腳步。

小田有點摸不著頭腦,撓撓中分頭說道:“沒有啊隻是聽說六號井裏的老毛子機器又壞了一台。

你說說,老毛子的玩意,咋這麼不經用了。”

聽到這個消息,鄭先懸在半空中的心髒落在了肚子裏,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