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兩口,劉二峰瞪大眼道:“賈正義!”
“對啊,我怎麼把賈正義那老東西忘記了。”劉春花吐出一團煙霧,撇著嘴興奮的說道:“他以前是客運車間主任,晚上有時候需要進入辦公大樓,應該有一把鑰匙。”
劉春花撅起小嘴,吐了漂亮的煙圈,豔麗丹蔻手指彈了彈煙灰,嫣紅的嘴唇娓娓而開:“賈正義欠了我那麼多,這次總該都還上了。”
打定主意後,劉春花進到裏屋。
換上了一身旗袍,坐在髒乎乎的梳妝鏡前打扮起來。
淡紫色的旗袍,緊裹在臂上的袖子長過肘,裾長到踝,用細膩的曲線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特別是開叉處露出的那片雪白。
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晃眼,劉二峰連忙移開了眼睛。
“姐,最好還是要搞把槍。”
劉春花正在將手心裏的雪花膏揉搓到臉上,聽到劉二峰的話,扭過頭疑惑的看他。
劉二峰連忙解釋:“進到機務段裏,有很大的危險性,我也是為了防身。”
“這個好辦,老商那裏有很多手槍,等會我順路給你帶回來。”
劉春花也沒多想,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捯飭上。
仔細將小臉蛋上的雪花膏揉均勻。
又從抽屜裏摸出一張紅紙,夾在嘴唇上,輕輕舔舐兩下。
本來有些黯淡的嘴唇,重新鮮豔了起來。
拿起木炭筆,在眉毛上稍稍勾勒兩下,描繪出兩條彎曲的長蛾眉。
很快。
一個酷似解放前三流女影星的女人,就出現在了鏡子裏。
這是老商,還有賈正義,那種從解放前走過來的中年人,最喜歡的女人類型。
再搭配上這身淡紫色的旗袍,能夠將他們迷得神魂顛倒,乖乖繳械投降,累得直吐口水。
但是。
劉春花還是感覺到有些不滿意,要是臉上抹上胭脂的話,會更加漂亮。
可惜解放後,京城的胭脂鋪全都關閉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隻要拿到了圖紙,就能前往海外。
那裏不但有胭脂,還有口紅、眼影和睫毛膏.真是個好地方啊。
劉春花拾掇好之後。
並沒有立刻出門,而是等到天色漸黑,這才披上一件薄外套,離開了倒座房。
在離開前。
以便於他們得手之後立刻轉移。
另外一邊。
今天是周克結婚的日子。
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李愛國就被張雅芝叫了起來.
此時眼皮還有點發澀,不停的打著哈欠。
“愛國兄弟,麻溜的起來,你這個男儐相還得去迎接新媳婦兒呢!”
張雅芝顯得很興奮,怕耽誤時間,幫忙跑出去端來了洗臉水。
這女人似乎比周克和黃淑嫻都要激動。
昨天晚上。
她打著幫助工友的旗號,帶著包乘組的一群女同誌,幫助周克布置新房,折騰到半夜。
這會李愛國洗洗臉,從床頭拿起手表看時間,還不到早晨四點鍾,就把他喊起來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自己結婚!
張雅芝喊了李愛國之後,又喊醒了幾位住在宿舍裏的同誌,一塊去周克家湊熱鬧。
因為周克是機務段公安局的,也算是本單位的同誌。
再加上,黃淑嫻是教育室的幹事,經常給這幫子司機,乘務員上思想教育課和安全教育課。
大家夥的關係都不錯。
所以很快就有七八個同誌騎上自行車,跟在李愛國身後,一塊來到了周克的新房。
周克的父親周鐵虎還有母親王翠娥,正抬著一個大竹筐子沿著樓梯往樓上走。
“周伯伯,我們來吧。”
李愛國順手提起筐子接過了周鐵虎的位置。
216包乘組的司爐工老劉則幫王翠娥拎住了筐子。
“是愛國啊,有陣子沒有見到你了。”周鐵虎謝過了來幫忙的同誌,看向李愛國,臉上立刻浮現出慈祥的笑意。
王翠娥一邊快步衝到走廊裏,打開燈泡,一邊有些吃味的說道:“現在愛國淨幹大事了,早把咱們拋到腦後了。”
周鐵虎訓斥她:“你這婦道人家,懂什麼,愛國正年輕,正是幹事業的時候,你少在後麵拖後腿。”
“幹大事就不吃飯了,不睡覺了?這都半個月了,愛國一次也沒來過咱家,我上次給他留的那個大西瓜,都放壞了。”
王翠娥可不是一般女人,哪能被自家老爺們訓斥。
李愛國清楚,王翠娥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沒有在意,順口答應以後多來周家。
王翠娥這才眉開眼笑:“這才對嘛,當年我跟你娘是好姐妹,你娘去世的時候.”
這時候,周克聽到動靜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