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

提到鐵道機務段,婁振華就滿腦門子的汗水,

前陣子在機務段裏被李愛國罰寫了檢討書。

婁振華當天晚上就想給這個不長眼的小司機點一些眼藥。

卻發現自己雖然身為工商聯的副主席,跟京城各個單位的領導很熟,在機務段卻沒有半點關係。

機務段跟地方是兩個口子。

裏麵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大多數是鐵道兵專業,是部隊的同誌。

他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跟那些人打交道。

婁振華被戳中了軟肋,帶著譚麗雅落荒而逃。

看著他們的背影,聾老太太長歎口氣。

“傻柱啊,我滴傻柱啊,你什麼時間才能出來。”

許家。

趁著許大茂出去送婁振華的時間。

許母關好門,把許吉祥拉到了裏屋,嘀咕起剛才的事情。

“老許,婁振華是軋鋼廠董事,幫咱家大茂轉正,是輕易而舉的事兒,他為何一定要讓你提前退休。”

之前許吉祥也經常說讓許大茂接班。

不過那隻是說說不罷了,目的還是想讓婁振華幫許大茂轉正。

畢竟一旦病退,每個月隻能拿到百分之六十的工資,也會失去放電影的外快。

不用說,也會失去跟農村那些老婦女小媳婦兒們交流的機會。

你不是放映員,誰理會你啊!

許吉祥斜靠在椅子上,思忖片刻,苦笑:“他哪裏是想讓我退休啊,明明是想把咱們兩個趕回老家,到時候婁曉娥嫁過來,他就更容易操控咱家大茂了。”

“那那你還同意?”許母聞言臉色大變。

許吉祥冷哼一聲:“怕什麼!咱們許家三代單傳,大茂是咱許家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

當然。

許吉祥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許母。

他怕許母大嘴巴泄露出去。

許吉祥常下鄉放電影,發現現在鄉下正在進行兩件大事。

一是合作組要升級為高級公社,聽說要吃大鍋飯,吃飯不要錢。

另外一件是清算以前的事情了。

那些以前為非作歹的人,都得進學習班。

這股風氣早晚會蔓延到城裏麵。

婁振華以前幹的那些破事,能瞞得住別人,卻瞞不過在他家做過幫工的許吉祥。

到時候,一封舉報信送出去,婁振華就得跑路。

婁家倉促出逃,家裏藏的那些金銀財寶,肯定沒辦法全都帶走。

不都便宜了許大茂嗎?

介時。

他搶回來兒子,還拿到了婁家的財產,可謂是雙贏。

雙贏就是許吉祥贏兩次。

想著美事兒。

許吉祥差點笑出聲來。

另外一邊。

婁振華也在想美事兒。

“這些年軋鋼廠因為下鄉放電影而失蹤的放映員不在少數。

小譚,等蛾子跟許大茂有了兒子,咱們就幹掉許大茂。

找人在裝作攔路搶劫,幹掉之後,扔到路邊。

晚上過了野狼,屍骨無存,任誰也查不出來。

這還是婁振華第一次向她說起。

譚麗雅聽得心驚肉跳。

“振華,害人命的事兒,咱們以後還是少幹,萬一”

婁振華冷著臉打斷她:“你以為我們婁家的家產是怎麼來的?我要是不害別人,別人就得害我!

咱們家是什麼成分,你難倒不知道嗎?

多少人在盯著咱們。

隻要咱家蛾子生了孩子。

那孩子就是三代貧民,他父親就是為老百姓放電影而犧牲的列士,誰也動不了他,更動不了蛾子。

有蛾子看著咱家的財產,咱就可以放心的去港城了。

聽說能去港城,譚麗雅再也沒有意見了。

小聲嘟囔:“就是蛾子脾氣倔,我還得好好勸勸。”

正所謂是人心隔肚皮,各有各的算計。

到底誰能算計得過誰,也隻有老天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