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學劍的。」

徐長風看著眼前的少年,認真地回答道。

「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學劍了嗎?」少年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旋即抽出腰間上的小劍,神氣地看著徐長風,「你一個沒洗髓的鄉巴佬,就算給你一本上乘劍經,你也得看得懂才行啊!」

他說著,憑空對著徐長風揮舞了兩下短劍,發出嗖嗖的劈空聲音。

此時徐長風穿著一身灰布粗衣,看起來的確是很像從農村進城的樣子。然而讓徐長風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沒洗髓,就不能學劍?為什麼?」徐長風疑惑地問。

他隻知道沒有洗髓的會與修行者有一定差距,但從沒想過學劍的門檻是要洗髓。

「魏哥,這人怕不是傻子吧。」之前給少年捶背的少年不禁笑起來。

「小子,你打擾了我午睡知道嗎?」持劍少年表情略顯嚴肅,「我數三下,立馬在我麵前消失,否則,我一劍把你刺出個窟窿信不信?」

徐長風心頭一顫,下意識後退兩步。雖說低聲咽氣並不是他的性格,但這種時候,他若是再不退,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魏長亭你要幹什麼?」

這時,一道女子的聲音從劍院裏頭傳出。

徐長風扭頭一看,女子約二十歲,穿著一身紫色裙袍,彎月眉,梳著馬尾。右手上握著一柄細劍,劍穗隨風飄勤。

持劍少年見到該女子,立馬將手中的劍收下,神色慌張地答道:「龍師姐,這裏有個沒洗髓的鄉巴佬想來學劍,又不肯走,我隻好……」

「劍是用來殺敵的武器,不是用來欺淩弱小的工具。」女子聞言,白芷的臉上皺起了眉頭,「你們忘記我青竹劍院的院規了嗎?」

說起院規兩個字時,持劍少年和他身後站著的少年紛紛臉色大變。這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懲罰起來,嚴重點完全可以將它們驅逐出劍院。到那時候,不僅自己在同齡人裏抬不起頭,還會讓整個家族顏麵掃地。

能夠進入青竹劍院學劍的學子,可都是有著一定家世背景的。

女子不再理會那兩名少年,麵向徐長風,輕聲問道:「如今已經過了青竹劍院的招生期限,你現在才來報名可有推薦信?」

「有。」

徐長風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完,便從衣間取出一封書信,雙手遞給女子。

持劍少年看著徐長風遞出的書信,心頭忍不住罵了好幾遍:「你既然有推薦信,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女子掃過徐長風遞出的推薦信,臉色驚變,旋即轉向身旁兩位少年:「你們差點就闖禍了!每人罰抄五十遍院規,明日早課前交給我,否則我就把這事情告訴院長。」

兩名少年嚇得抖三抖,立馬灰溜溜扭頭就跑,想必是畏懼抄不完院規的下場。

看著那兩人離開,女子這才和聲和氣的對徐長風說:「你把信收起來,我這就帶你入院。」

女子說完,轉身便走入院門,徐長風繄跟其後。

剛入院,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碧綠翠竹林,林中有一條青石板小路,蜿蜒穿過竹林。小路並不算很長,偶有一條分支通往竹林中央的亭子。

兩人走過這條小路,便看到一個寬闊的練劍場,上邊有好幾名身著青衫的學子正在切磋劍法,一陣清脆的擊劍聲回滂。徐長風憧憬的望著練劍場上那些學子們,心中更是激勤不已。

練劍場兩旁,各有一泓石泉,石泉後幾幢樓閣橫平豎直地排布著。

「這便是我青竹劍院的學堂。」女子帶著徐長風走過樓閣側道,輕聲說,「平日裏入學新生都在此上早課,切記早課莫要遲到,否則被教習抓到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練劍場的盡頭是靜修閣,藏書閣。入學一年後便不會統一安排早課,可以到藏書閣與靜修閣研習劍經或是凝神練氣。當然,也可以找教習單獨指點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