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的空氣似乎隨著蔡隆德最後一個音符的回音在休息室內飄散後凝結了，每個人都想離開這間屋子，但都像被某種力量死死的按在座椅上。
史科浪沒有像往常一樣，沒事的時候去賴陽春的辦公室閑坐。事實上，他自從搬到宿舍來住以後，已經很長時間沒去那間辦公室了。除了和賴陽春的親戚關係，從職務級別上來說，他和總經理隔著好幾級，平時也用不著向總經理彙報工作。這段時間，他更喜歡往程柏成和丁曉輝的辦公室鑽。
史科浪先是在丁曉輝的辦公室門口探了探頭，發現丁曉輝並不在辦公室，便走到程柏成的辦公室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程柏成有個習慣，人在辦公室時，門通常都是關著的，如果出去巡視車間或者辦事了，門反而會打開。
“請進。”程柏成對著門口應聲道。
史科浪推開門的一瞬間，臉上堆滿了笑容，道：“程站長，忙不忙？”
“小史啊，來來來，坐。”程柏成放下手中的筆，招呼史科浪坐到沙發上。
“程站長，我來給你彙報工作。”史科浪拿出精品白沙煙，抽出一支遞給程柏成。
程柏成笑笑接過史科浪遞過來的煙，他知道史科浪平時是抽芙蓉王的，隻是有一次給自己上煙，自己說隻抽精白沙後，他便每次都給自己上精白沙。程柏成抽著煙，也不問史科浪到底要給自己彙報什麼工作。
史科浪像是在認真品味著精白沙的香氣，卻始終難以適應那不似芙蓉王吞吐時的爽滑，抽了一半便掐滅了煙，清了清喉嚨開口道：“程站長，我剛剛在休息室，聽到大家對於人員調動的議論，好像分歧很大。”他說完停了下來，觀察程柏成的反應。
程柏成好像沒有仔細在聽他說什麼，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眯著眼在那悠哉的吸著煙。史科浪隻好接著往下說：“很多人覺得這次的調動方案不公平，而且公司還沒有宣布具體的名單和方案，但是大家好像都知道了，說起來有板有眼的。”
程柏成心想，大家都知道，那還不是從你那裏傳出去的，難道我們這幾個人會去下麵的人那裏亂說？他想弄清楚史科浪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便示意史科浪繼續說下去。
“說心裏話，我是不讚成賴總的調整方案的，包括我自己也不想調去別克。”史科浪首先表達了自己的立場，這倒是讓程柏成感到有些意外。
程柏成有些疑惑，難道他搬來宿舍住，和這個也有關係？仔細想想有這個可能，但也有些不通情理，且聽他接下來怎麼說吧。
“我覺得這樣的調動對一些員工的積極性傷害還是蠻大的，去別克的少做事但是不少拿錢，留在大眾的反而顯得像是被選剩下的孤兒一樣，感覺很不受重視。”史科浪言語中很為那些不能調去別克的人打抱不平。
“這個方案呢，暫時還沒有最終定稿，集團人事總監還需要親自來審核後確定，所以大家的擔心其實是有些早了。調去別克的，並不是就脫離了我們整個集體了；留在大眾的，也不是後媽養的孩子。這個其實不用擔心。”程柏成拿不準史科浪的立場，於是打起了官腔。
史科浪見程柏成不為所動，便閑扯些別的話題後起身離開，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他回過頭來大聲說：“程站長，今後有進一步的信息我再來向您彙報。”說完走出了程柏成的辦公室，帶上門後，往賴陽春那間敞開門的辦公室望了一眼，徑直向車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