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認命地蹲在草垛上,老鼠的遺留物就在腳邊,惡心得她根本坐不下。

「我的天呐,居然連上了?」

腦袋裏突然傳來小A驚喜的聲音。

「啊我親愛的主人,人家找你找的好——」

“A桑我在……”“牢裏”二字還沒吐出來,小a那邊的信號滋滋啦啦——啪,又斷了。

陳桐:……

上輩子作孽殺生這輩子綁它贖罪。

“大人,這人要如何處置?”

“帶過去和今日的囚犯關一起,明天再審。”

話畢,柴門嘩地拉開,破草席子卷起的不明物“咚”一聲砸在牆邊,撲起滿地塵灰。小兵拍拍手,推搡叫嚷著提前交班去喝酒。

出於第一次在古代蹲大牢的好奇,陳桐拍了拍倆人之間共同的牆,傾耳詢問,“兄弟因為啥進來的?”

她耐心等了會兒,奈何對麵跟涼了一樣,根本不吱聲,連席子翻騰的刮沙聲也沒有。

呀,人是不是不行了。

陳桐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對麵好似能猜到她的想法,一點點卷開席子,可能被塵土撲得有點惡心,那噴嚏主打一個毫無預兆。

哦呼,明日頭條——樂迢新增一例。

忘了自己不是人的陳桐聞訊挪遠,努力勾起枷鎖下的手腕以袖掩鼻,“閣下沒事兒吧?”

老人家甩甩頭發,說話尚帶酒氣,“老朽活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會因為吃頓霸王餐就被人打死。小姑娘,東街那家的魚以後不要吃,不新鮮。”

陳通疑惑,這都哪跟哪啊。

因為吃白食進來的還能厚著臉皮評論人家的魚,又饕餮又無賴。

老無賴才不管她怎麼想,酒醒了便從懷裏摸出個饅頭,隻是還沒吃,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歎息。

“小姑娘,吃不?”

那雙髒兮兮的瘦骨合著泛有穀香的饅頭,將吃的從旁邊的夾縫遞過來。老無賴悻悻地拿著饅頭揮了兩下,很明顯以為陳桐也餓了“拿著吧,被關這裏,有的是苦頭要吃。”

見他執意要給,陳桐也不好拒絕。比起髒手,她更害怕對方急了把東西隨手一扔,滾那髒地上便宜耗子。

一抬頭,老人手上還有兩塊幹餅,拿出來看看又放回去,如此反複。吝嗇的模樣一時讓陳桐對手裏的吃食恍惚起來。

“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吃穿又不賴,怎麼也被人抓來了?”他給自己找了個休息的好姿勢,駕輕就熟地盤腿小憩。

陳桐手腕一翻,唉,說來話長。

從二人的交談裏,陳桐約莫知道了對方的情況。老無賴姓花,因為人老了忘事兒,所以大家都叫他老花。

老花本來是個木匠,十幾年前被同門的師弟比了下去,師弟怕他抖摟自己走捷徑的事,便以職務之便,暗中策劃砸了他一雙吃飯的碗。

從那之後,老花的手就廢了。幹不了重活,也幹不了精活,再加上旁人的猜測和打量,本就失意的中年人愈加頹喪。

為了維持生計,他什麼都幹,打更、喂馬、看菜場,沒得選也會給人抬陵寢,陶盆一摔,哭天搶地,借此換幾個吃飯錢。

“沒有錢就得這樣活”,他道。

活著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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