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在老嫗背後支起耳朵。
“那浪蕩子死的時候可是說了要在此地找人晦氣的,你這天殺的,讓兒媳出來也不看看選的什麼好時候,又是午時又是冥日,若再……”
話沒說完,一雙手毛毛地拍了拍她的肩。老嫗本來就疑神疑鬼氣的夠嗆,這一拍,直接把她的魂嚇了去,趔趄兩步差點蹦老叟身上。
本來老叟正對陳桐應該嚇不著,誰知他聽訓時一直彎著腰,愣是被自家婆娘的投懷送抱嚇得一咋呼,心口血一提,嗷一聲背過氣去。
自認惹禍的陳桐忙把人從老翁身上扯開,又是掐人中又是捏穴位,心肺複蘇她也想做,但奈何老嫗一直死死地扒著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
“不是,大娘,您能不能放開我啊。”
大娘不理會她,自顧自地扯她胳膊,皺巴巴的衣服足見她十成的氣力,“我苦命的老頭子呦——”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裏三層外三層給她圍了個水泄不通。周圍全是對她的指指點點,各種惡意甚囂塵上,直接給陳桐整不會了。
“不是,我隻是想問個——”
周圍人全然不聽她的幹巴解釋,此起彼伏的唾棄聲裏,少女的辯白顯得那樣蒼白。陳桐放棄掙紮,努力呼喚小A,但它掉線了似的,根本沒有回應。
“就是她就是她!大人,就是她嚇死了人!”踢踏馬蹄漸漸接近,重甲兵士扯開包圍圈走進來,刀鋒一轉,噌亮的銀白劍身直接照出宋之喜那張處變不驚的臉。
“嗚哇!大人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陳桐:……
待拷上足鐐,加上壺手,陳桐被人提著胳膊扳正,一鞘打向腿彎讓她跪地,另有一隻手扯了她的頭發讓迫使她抬頭。
這次她看見了。
正對她的樹蔭之下站著一個長官模樣的年輕人。棗紅駿馬、甲胄披身,他執一杆長戟,看也不看陳桐,隻不耐煩地畫了個弧,“帶走帶走。”
兵士得令,粗暴地把陳桐拽起來,推搡著就要帶她過橋。在鐵匠橋的最高處,陳桐終於看到了“之”字形彎道的另一邊——
那是以寬闊之利而成刑場的買賣之地。
她驚駭回頭,那長官正背對著她,似乎在橋口等什麼人。
菜場口,秋後刀,午時三刻!
錯不了,他就是百曉!
陳桐瞪大眼睛,對方是要治她於死地?它知道什麼,又為什麼要殺她?
明明隻是來交接的同事不是嗎!
而在樹下歲月靜好的百曉自然不知陳桐內心的風暴。他隻是奇怪,三刻過半,未時將至,那新人怎麼還不來?
是沒找到地方嗎?
還是在戲耍它?
「早告訴你,這新人鬼精著呢,你想揪出來他呀,起碼要給他足夠的好處,拿本來就該交給人家的東西當人情,嘖,我都嫌寒磣。」
“用不著你一個廢物多嘴。”
新人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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