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忙把東西放在石凳上,雙手接過嬢嬢手裏的酒壺托盤,有意無意把小姑娘攔在身後,“對不住了嬢嬢,小妹愚鈍,還望嬢嬢海涵,小的一定好好教導她。”
中年女人耷拉的臉皮收起一半,挺胸抬頭,“哼,還算識相。”
“那是,嬢嬢讓送酒是抬舉我們,前院都是客人,兩個不熟悉的婢女也容易壞事,還是嬢嬢想的周到……”
“你說什麼?”她突然著大聲起來。
“說是秦親家造訪,您……不是要替我們把糕端去前院嗎?”陳桐心下納罕,誒?
“那這樣,你們一個送酒,一個送糕,嬢嬢我還要驗收灑掃小廝的作業,脫不開身。”
這一臉凶相的胖嬢嬢聽完愣是跑得比倆年輕人都快。陳桐和那妹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把前院打上叉叉。
合著是個龍潭啊。
算了,送佛送到西。陳桐努努嘴,示意小姑家繼續把酒端回去。她則端著那盤胖嬢嬢之前視為功勞,現在卻避之不及的糕點,心下沒底。
這短短的功夫,她不會下毒了吧?再推自己當替死鬼……
「你想的好多誒,真的沒在這種本裏待過嗎?什麼後宮之類的,你這都不像演的。」
“廢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陳桐仔細端詳了一陣,撇嘴,“總感覺那阿姨不是善茬。”
「她就是想去前院邀功嘛,隻是沒搞清楚前院是誰。不過這倒是給你提了個醒,姚老爺的思想怕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你說他對姚苒的婚事另有想法?”
「不完全是,具體得去看了才知道。」小A盤腿坐在陳桐的腦袋裏,「行商的人哪有那麼純良。」否則再好的能力也護不住龐大的商業版圖,要不早被對家酒樓蠶食殆盡了。
開明之人的固執行為,本身就很矛盾。
另一邊,香荷接過小姑娘帶來的酒,卻發現她自遞過托盤就一直在絞衣角。“你想說什麼?”
小姑娘“咚”一聲跪在地上。
“小姐,和奴婢在一起的姐姐去前院送糕了,她與奴婢都是新人,恐怕會生事端。”被陳桐護了一路,小婢女越想越慌。
那可是胖嬢嬢連臉都不想露的場,兩人去還有個照應,現在兩個人一個送酒一個送糕,她一個人要是犯了錯怎麼辦?
可沒人替她們這種下人求情!
香荷是一直跟在姚苒身邊的,貼身婢女都是數得上的,自然不會有人多苛責。
“那怕啥,老爺又不是愛罰人的主兒。”
“可是秦家……”
“香荷。”
姚苒不知何時拿掉了臉上的紗扇,正努力準備坐起來。香荷見狀忙過去幫忙,隻能把小姑娘晾一邊。
“給我換件衣服,挑最不顯氣色的那件。”姚苒咳嗽兩聲,“再給我把釵花卸了,戴著秦少河給的桃木簪子去。”
香荷跺跺腳,“小姐分明不喜歡那秦大少爺送的簪子!”
“我得惡心惡心他。”姚苒咳嗽兩聲。
得讓姚老爺的天平向她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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