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不興亂那啥哈,而且主人隻是這一程的過客,千萬千萬別起不必要的心思。」
「滾。」
每次和苟A對話都會來氣。
它的腦洞陳桐實在望塵莫及。
深秋了,天黑的早。小婢女特地把蠟燭送過來,送了蠟燭,卻不走了,自我介紹起來。
“奴婢鬆香,是宋老爺在集市上買來的,通常負責小姐的休沐。老爺吩咐我從今天起務必常跟小姐左右,您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告訴我。”
……
等等?
什麼叫……從今天開始?
陳桐戒心大起。
似乎看出了她的驚疑,鬆香又道,“老爺說您走丟了。姚府事務繁多,他脫不開身找您,以後無論出門還是府內常跟一個人比較好。”
“他說他年紀大了,父女有別,而您也該有一個婢女跟隨了。”
鬆香解釋很及時,陳桐放了一半的心下來。
仔細想想確實是這個理。
何況要是宋父真的察覺到她不是宋之喜,以他對女兒的溺愛,他能放過她?還能讓陳桐進宋之喜的屋子睡覺?
邏輯無問題。
思慮再三,陳桐決定先睡一覺,倒倒時差,醒來再另做打算。
“大人什麼時候來的?怎的不知會奴家一聲。”前院內壁的女子木楞地掀開竹簾,輕輕按上宋洪春的肩膀。
宋洪春手裏拿著一卷翻開的《四秀》,眉頭輕蹙。寬大的衣衫難掩消瘦,他盯著桌角燃起的檀香,看著它緩緩上升又消散,融化在空氣裏。
“明日起,閉門謝客。”
“可是哪裏出問題了嗎?還是姚家……”
“都無事。”宋洪春揉了揉眉心,緊閉著眼,語調沙啞慵懶,“若是那邊召人,你隻要把書章接下來就行,到時候我自會去的。”
“那……您今晚,不回後廂守喜姑娘了嗎?”他啪一下把書頁合上,眉間戾氣陡生,女人見狀退步跪在地上,行為迅速利落,一點也看不到剛剛略顯遲延的樣子。
宋洪春站起身,幾倍於他的影子映在窗上,隨著燭火的搖曳壓迫感十足。
“她要幹什麼都由著她。隻有一點——我要人活著。如果這點都做不好,就回爐吧。”
女子以頭搶地,甚是狼狽地道歉。
放下手裏的書卷,移步到窗邊,這裏可以看到後院的全貌,而宋之喜的屋子並沒有如往常一樣亮著燈。
“下去吧。”
女子得令倏然站起,退出房間小心關好好房門,回到另一邊的客房,僵直在黑暗的內間。
前院隻剩宋洪春的房間依舊明亮。
“吾兒癡愚。”
伴隨一聲歎息,前院的燭火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