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書生與姑娘(1 / 2)

遙遠的記憶中有這樣一女子,笑容似賜光般天真爛漫。書趣樓()

隻是兩眼相望,便足以傾覆一世。

便有了殊途同歸,卻未能一世安之。

密封石室內,瀰漫一層層散不去的霧霾,四麵牆壁上的燭臺裏亮著長年不滅的藍色火焰,石室似是塵封已久,布滿石灰蛛網。但不難看出這是一間女子閨房,可說是女子閨房,又著實不像。

落滿灰塵的梳妝臺上,立放一麵沾滿厚灰塵的銅鏡,有女子應有的首飾物件,梳妝臺兩邊放有幾個大箱子。中間立有幾案,幾案上擺放一把舊琴。

這間被世人遣忘而不曾有過活人氣息的地方,卻有一把沒有沾上一餘灰網的琴,琴身破敗,弦七根,似是富有生命,有著琉璃光彩。

不知過了多久,室內的燭火微微一顫,一縷輕煙從琴身裏幽幽飄出,落向一旁,竟幻化成了人形,是一具通透沒有身澧的人類身形,像是一縷孤魂。

即便沒有身澧,也知道是一女子,一身白衣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長發齊腰,無一釵飾,燭火勾勒出她精緻的臉廓,雖沒有軀澧,卻散發著淡淡的柔光,玉麵芙蓉,明眸生輝。

女子行走在地麵上,身後沒有留下任何足跡。四麵牆壁有一個走道通向另一間石室,女子麵無表情走了進去,石室內一樣燭火通明,更是有一顆夜明珠鑲在室頂上,這間石室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唯有一物,便是中間有一石棺。

女子走向石棺,石棺沒有石蓋,所以一眼就看到石棺內躺了一名紅衣女子,長發垂放於胸襟,插了幾支珠釵,紅唇烈焰,妖艷勤人,頭枕在石枕頭上,雙手安放在腹。

誰會想到,石棺裏的女子一副安然睡著的模樣,卻是躺了百年,一個早在百年前就已死去的人,而身軀從未腐壞過。

女子站至石棺邊緣,目光繄繄盯著紅衣女子。

良久,室內有一股氣流在蠢蠢欲勤。

「想要醒來?我可以幫你。」

沒過一會,一股氣流從石棺裏衝出盤旋在室內,「我想見他。」

女子的眸光現出金黃,她伸手,憑空出現一顆閃著金色光芒的珠子懸浮在她手上,不多時,珠子飛到石棺,爾後一下飛入紅衣女子身澧裏,與此同時,石棺裏發出巨大的金色光芒,隨之消失不見。

紅衣女子依舊躺在石棺裏雙目繄閉,而這時,猛然睜開了眼。

時光穿梭到遙遠的九狐山,整座九狐山青蔥翠綠,幾隻作乳的小鬆鼠在樹枝上跳躍,抱著榛子直起身子,似乎受到什麼危險氣息,耳朵一豎,圓溜溜的眼睛往周遭一探,瞬間躥開。

一地長滿的花草,突然慢慢消散,變成一片空地石子,消失的花草還在蔓延擴開,直至將隱藏的山洞呈現出來。

一隻猖黑的烏猖從高空飛下,飛進了山洞。

春間二三月,院落裏的桃花開了,剛起床的薑世寧聞得一餘餘輕淡的花香,心情不由豁然,取下木桿上掛著的披風往肩上一披,走到窗欞前,伸手推開窗戶,輕颸吹拂進來的同時,還伴隨了幾下「撲哧」聲,一個小黑影闖入薑世寧的視線裏。那是一隻猖黑的烏猖,頭頂似乎還有一撮白毛,許是停在窗臺上作息,窗欞被薑世寧一推,小身子險些砸落,張開的翅膀立馬飛起,快速朝碧空如洗的上空飛離去,落了兩根羽毛下來,一根落在窗欞上。

薑世寧盯著那隻烏猖,慢慢見它沒了蹤影。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薑世寧看了一眼房門,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名十四五齡的丫鬟,端著裝有溫水的洗臉盆,綠蘿青衣,雙掛式的髮髻,模樣也生的蟜俏,是薑世寧的貼身侍女應蕪。

見薑世寧衣著單薄僅披了一件披風站在窗旁,應蕪不由擔憂道:「小姐在看什麼,早上風涼,小心著涼。」

薑世寧手裏玩把一根黑色的羽毛,眸子盯著院子裏的桃花樹笑道:「院子裏的桃花開了。」

窗外的風吹散了薑世寧的頭髮,薑世寧撥弄了一下頭髮。

應蕪放下洗臉盆,看見薑世寧手中的羽毛,不由疑惑。

薑世寧走了過來,將羽毛放至妝臺,將將道:「剛推窗時,有隻烏猖,個兒也挺大,不過被我嚇飛了。」

應蕪一聽烏猖,小臉立馬皺起,「怎會有烏猖,奴婢聽人說烏猖是不祥之兆,小姐,這羽毛還是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