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寧頌不願意,那麽無論是林家還是丈夫這邊,雙方都好敷衍。
“……這,若是老爺知道了呢?”魏林聽完了,忍不住問。
黃氏笑了笑:“他不會知道的。”
何況,知道又如何?
丈夫靠的是她和她家,而不是自己都還沒有立住的侄子。
翌日,魏林帶著黃氏寫的親筆信出發了,目的地是臨州府的白鹿書院。
他不停歇地趕到時,寧頌恰好不在書院中。
那位自稱是管家的、姓吳的人拒絕了他想見一見寧頌一雙弟妹的要求,將他帶到了這裏。
眼前茶壺中的水已經換了兩回。
就在魏林躊躇著是否該離開時,門外忽然有了響動,他站起身來試圖走出門張望,還沒有動身,就有一人攜帶著夜色的涼意進了門。
見到來人,魏林愣了一下。
眼前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直綴,頭上一根木簪子將頭髮束起,腳下踏著的鞋看上去也是最普通的款式。
然而就是這麽簡單的裝束,來人卻穿出了一種寫意瀟灑來。
就好像是魏林還在黃家時,偶爾見到的世家公子。
這是寧頌?
這怎麽可能是寧頌!
在他的記憶中,寧頌分明是那個羞怯的、膽小的、不敢言語的少年才是。
難道讀書會有讓人脫胎換骨的本事不成?
“你非要見我?是伯母的意思?”就在魏林還處於震驚、不敢相信的情緒中時,眼前人已經說話了。
語氣中透露著幾分陌生,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樣。
“是,是的。”對於這樣陌生的寧頌,魏林在說話時,竟然打了個磕絆。
“哦,伯母有什麽吩咐?”
能有什麽吩咐?
魏林在對上寧頌似笑非笑,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時,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總不能說,其實主母的目的,是派他來想辦法誘使對方拒絕婚事的吧?
“有趣。”
對於他的沉默,對麵人評價了一聲。
“回去和伯母說,婚事我沒答應,日後也不要來找我。”寧頌這話,說得格外不客氣。
在這不客氣背後,寧頌的情緒是不滿。
他以為上一回伯母因為陳家而來找他,他拒絕了,對方就應該明白他的想法。
“給。”
寧頌將一封信遞給魏林。
“在這裏住一晚,明日再回去。”說罷,寧頌出了門。
之所以沒有再說難聽的,沒有將魏林趕出去,也是因為寧頌在原主的記憶中曾經見過這位姓魏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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