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法而治大臣之威,臣無法則亂於下。
英明的君主治理官員,而不是治理人民。隻有法律清晰,才能抑製臣子權力的擴散。
沒有法律的威懾,臣子就會私下作亂。
而他是大理寺少卿。
縱然已經知曉上意,可此時此刻,他不應當逃避。
淩恆微微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策論。
“我要回京城一趟。”
說罷,淩恆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扔給陸之舟:“這個給他。”
“他?誰?”
“寫這篇文章的人。”說這話時,淩恆已經站起身,推開了門。
陸之舟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麽,跟著淩恆一路走到了門口。
“你瘋了,這個時候回京城,你師父的壽辰不參加了?”淩恆步伐匆匆,連帶著陸之舟也著急了起來。
“京城需要我——我會和師父說清楚的。”
說罷,淩恆已經出了門。
小廝為他拉來了馬,他跨馬而上,一揚鞭,馬已經奔馳了出去。
……這人真是。
陸之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他這個好友,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的,想一出是一出。
一旁的教諭也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試探著問:“陸大人,這卷子?”
“拿回去吧。”
摻和進聯考,原本的目的就是找樂子。如今淩恆走了,他也沒有了再折騰的興趣。
卷子,還是留給私塾的人自己判。
不過,他倒是很喜歡講座的方式——若是效果好,縣學與府學裏都能用。
“對了,這個找個機會給那篇策論的作者,先不必說是誰送的。”
若是這一位學子有機會走到高處,那麽這一回相遇自然是一個美談。
若是不能,光是將那玉佩賣了改善生活也是極好的。
“是。”
教諭被陸之舟指使著要來卷子,沒過多久,又灰溜溜地將考卷送回了縣學。
秀才們也被折騰得夠嗆,鼓起勇氣期期艾艾地問“怎麽了”。
教諭沒好氣:“怎麽,我拿去看看也不能看了?”
秀才們連說不敢不敢。
教諭將考卷拿了回來,聯考的流程拐了個彎,又回到了一開始時的起點。
幾個秀才匿名聯合判卷,在一番爭執之後,終於判出了最後的名次。
寧頌名列第十。
正如他自己所預測的那樣,他的策論喜歡的很喜歡,不喜歡的恨不得一分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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