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聽了劉貨郎的賣貨情況,很快做了一批竹花瓶送上門。
花瓶上畫著梅蘭竹菊,可以湊成一套,也可以單賣,除此之外,還有刻著“福”字和詩句的。
劉貨郎在外行商多年,附近幾個村都有他的蹤跡。
村民們出行不易,平日的必需品都得從貨郎這裏采購,時間一長,在鄰裏之間頗有威信。
當時寧頌被遣送回來時,他恰好出門做生意了,等到回了村,才發現有這一樁奇事。
對於這位原本縣丞家的少爺,劉貨郎原本打算敬而遠之,卻不曾想自己的老母親先與人打上了交道。
“那孩子,懂事又貼心,是個好孩子!”
他娘親在他耳邊長籲短歎。
“這麽好的孩子,怎麽就有人舍得不要呢?現在三個孩子,連飯都沒得吃。”說罷,劉大娘又在他眼前擺弄著自己的竹花瓶。
“得了,娘。”劉貨郎被自己娘親念叨得無可奈何,“我幫,幫還不行嗎?”
由此,即是看重了花瓶的樣式,又是為了還自己不在家時,那寧家哥兒照顧母親的人情,劉貨郎便主動提議,有了這樁生意。
既然做生意是為了還人情,劉貨郎便沒有對這生意抱有太大的期待,可沒想到,送來的竹花瓶竟然相當不錯。
他的目光停留在刻著“福”字,以及寫有古詩的那幾個上麵。
“你讀過書?”
這話剛問出來,劉貨郎就發現自己說的是廢話——寧頌到底是當過縣丞家的養子。
怎麽可能不讀書呢?
但將詩詞刻在花瓶上,卻是一個新的想法。
寧頌沒有在意劉貨郎的第一反應,而是含笑點點頭,解釋自己的創意:
“我這竹花瓶原本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承蒙劉大哥看得上,想必是因為上麵的畫。”
既然畫可以,詩詞相比也行?
更何況,寧頌從劉大娘那裏了解過劉貨郎的交易對象,大多分布在相鄰的村裏。
能夠花閑錢購買花瓶的,恐怕是一些有些餘錢的商戶人家。
既然如此,一個“雅”字就要做到最好。
“……不錯。”
劉貨郎以每個五十文的價格,收購了二十個竹花瓶,統共給寧頌了一千文,也就是一貫錢。
先前寧頌辛辛苦苦爬高上低才賺了兩貫,如今隻是賣竹花瓶,就賺了一貫錢。
劉貨郎走之後,寧淼將得來的錢數了又數,一雙眼睛都在發光。
好不容易過足了癮,舍得將銅錢放進匣子裏了,又忍不住感慨:“要是以後都能幹這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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