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臧誌強所說,外表的瓷磚連帶砂漿腕落後,裏頭的墻磚果然是豎著壘的。
而且,仔細看,墻磚之間並沒有用太多的水泥。
“我尼瑪的,這樓裏樓外,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還真不少。”
史胖子說著,又照著墻上補了一腳。
他倒不是一味魯莽,這次力度把握的恰到好虛,墻磚被踢出一個窟窿,他的大豬蹄子也及時收了回來,沒有因為用力過猛陷進去。
臧誌強上前,和他一起把那周圍的墻磚扒開後,胖子往裏看了看,有些傻眼道:“這是門?這他孃的叫狗洞還差不多!”
“別瞎說!”
臧誌強狠狠瞪了他一眼,回頭向老鈄問道:“前輩,這是你給自己留的後路?”
“嗯。”老鈄點點頭。
聽了這一問一答,我頓時茅塞頓開。
見胖子看著墻洞發愣,便對他解釋道:“古往今來,給王宮貴胄修造陵墓的工匠,最後大多沒有好下場,不是事後被滅口,就是被活埋在墓中冤死,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減少陵墓被發現盜掘的風險。
正因為這樣,出於求生的本能,工匠在修造陵墓的時候,往往會替自己留下一條暗藏的退路,藉此來逃出生天。久而久之,這在造墓的匠人中,就成為了一條不外傳的規矩。”
胖子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咂咂嘴道:“我明白了,這特麼不是入口,是逃命的出口。”
他又蹲到墻洞前,扒著墻探頭往裏看了一陣,扭過臉來,臉色卻憋得跟豬肝似的。
我先是一怔,隨即想到,這死胖子貌似有幽閉恐懼癥,要他從這‘狗洞’裏鉆進去,那就和要他的命差不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還是在外頭放風吧。”
胖子撓了撓頭:“我那點毛病還真不算什麼,我特麼倒是想進去,可我也得進得去啊?”
他一邊說,一邊對著洞口比劃。
我反應過來,不禁啞然失笑。
那墻洞本來隻是用來逃出生天的,高不過兩尺半,寬度也就不到一尺,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狗洞’。
普通人想鉆進鉆出都得費點勁,以他的身形,除非像分割生豬似的把他拆開,否則別想進去。
我揉了揉鼻子,昏低聲音對他說:“你就待在外頭,順便看著老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瞎了的緣故,老鈄的聽力竟格外敏銳,我話音沒落,老鈄就大聲道:“你不用再防著我了!我跟你們一起下去!”
說完他竟踉蹌著上前,一貓腰鉆進了墻洞。
“我這回可他媽是真信邪了!”臧誌強幹笑著說了一句,也跟著鉆進了墻洞。
我和胖子麵麵相覷,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打從一開始,我們這支臨時拚湊的特殊隊伍就充滿了不可思議。
現在倒好,沒骨頭的牛經理留在了樓裏頭,胖子踹開了入口,卻不能進去。
首當其沖進去的是修造墳墓的人,繄隨其後的卻是個沒有底線的盜墓賊……
我目光轉向桑嵐,她依然麵無表情的低垂著眼簾,像是一直都在看自己的腳麵。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正準備開口,她忽然把小柱子往胖子懷裏一塞,扭過頭說:“我跟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