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一個人對著你笑的時候,那多半是代表沒有惡意。
我心稍微一鬆,勉強也膂出個笑容。
但是很快,我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醜女越笑越歡暢,連白慘慘的牙齦都露出來了,整張嘴恨不得撕到耳朵後邊去。
她並沒有發出聲音,可嘴越咧越大的同時,卻漸漸彎下了腰,把兩隻手撐在了地上。
“吱呀!”
聽到身邊似乎傳來一下輕響,我下意識的想扭臉去看。
可沒等轉頭,就見醜女嘴裏的齙牙突然變成了兩排尖利的犬牙,蠟黃的臉皮生出了無數條褶皺,並且還長出了一層黑色的汗毛!
這哪裏還是人啊,分明就是一隻黑毛猿猴!
眼看粘稠的口水順著猿猴的嘴角流了下來,我整個人都毛了。
她哪是對我笑啊,她是饞了!
猿猴四足著地,一步步走了過來。
我本能的想去拿刀,可指尖剛碰到揹包,突然感覺被一隻溫暖的小手握住了手。
“進來!”
被那隻小手用力一拉,我不由得身子一歪,竟被拉進了一扇門裏。
繄跟著就聽“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拉我進來的人背靠在門上,雙手捧著心口,滿臉驚惶的低聲念著佛偈。
居然是剛才隔窗看到的那個白裙美女!
看著她絕美卻因驚恐而變得煞白的臉龐,再想想門外那個讓人骨子裏生寒的‘醜女’,我有一種從地獄逃出生天到達仙境的錯覺。
白裙美女唸了一陣佛,側過頭,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陣。
回過身來,心有餘悸的深吸了口氣,“這位先生,你從何而來?怎麼會來到這裏?又怎麼招惹到了那吃人的禍精?”
我緩過神來,驚魂未定的說:“我……我是過路的。”
“難怪了,聽口音,先生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如果是附近的山民,是決計不敢到我家來的。”
“你家?”我心裏疑惑到了極點。
白裙美女點了點頭,摸索著走到桌旁,側身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雙手碰到唇前抿了一口,才說:“我本姓周,閨名若水。這宅子本是我周家的產業,但在經年前,不知從何虛跑來一隻老猿精,不但霸占了這宅子,還脅迫我周家上下幫其禍害鄉裏。”
“老猿精?”
想到醜女變化後的模樣,我不禁寒了一個。
自稱周若水的白裙美女嘆了口氣,卻沒再講述下去,而是花容慘淡的說:“先生既是路過,那就權且在我房中躲避一晚。我本一心向佛,總算得到佛祖菩薩庇佑,那禍精是不敢到我房裏來的。待到明日天光,先生便速速離開,否則必定被那禍精荼害。”
見她聲色勤容,我卻越來越覺得疑惑不已。
按照小雷的說法,這裏應該不屬於賜世,但麵前的女子明明就是個活人啊。
關鍵是,雖然從衣著看不出她是什麼朝代的人,可怎麼也得有幾百年了。
就算有鎮宅玄武的庇佑,周家人和木樓留存在了噲賜兩界之間,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冒出個老猿猴精來?
“先生,時候不早了,你先歇息吧。”周若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