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火車上,郭森再一次忍不住問我,村裏後來發生了什麼。
見沒有外人,我就把我重回村裏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郭森聽得臉色鐵青,問包青山是不是被我開槍打死了。
我搖頭,說我沒有殺人的權力。
在離開村子前,我們的確又見到了包青山,我當時也確實對著他開了一槍,不過卻隻打中了他的腳麵。
他苦苦哀求,要我救他的老婆和孩子,我隻好教給了他一個方法。
郭森刨根問底的問我是什麼方法。
我笑著說那已經不屬於法醫這個職業的範疇了,我沒有義務向他彙報。
郭森不死心,讓我別學馬麗打官腔的那一套。
瞎子斜了我一眼,放下墨鏡,靠在床頭上像是自言自語般懶懶的說:
“村裏有一半人都成了死不自知的亶鬼,隻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亶鬼就會變成惡鬼。如果有人敲鑼打鼓的把所有人都召集到祠堂,告訴他們,他們已經死了……”
瞎子抱著肩膀誇張的哆嗦了兩下,滑下身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郭森忍不住打了寒噤,“那現在村子裏……”
我看了看窗外,回過頭問:“你能說得清村裏的那些是人還是鬼嗎?”
火車快要到站的時候,司馬楠從包裏拿出一支錄音筆,擺弄了兩下放在桌上,看著我說:“我把進山後所有的一切都錄下來了。”
我皺了皺眉:“你打算報彙出去?”
司馬楠搖搖頭,“我全刪了。比起某些沒意義的報導,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我很感謝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噲賜先生。噢不,是噲倌。”
下了火車,我說要跟著瞎子去他家,當麵向段佳音問一些事。
剛說完,瞎子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臉頓時哭喪下來,“佳音回老家照顧他爹去了。”
我一陣無語,隻好打給竇大寶,想跟他一起吃頓飯,然後直接回平古。
沒想到竇大寶說,他人已經在平古了,今天是季雅雲的生日,是潘穎讓他過去一起替季雅雲慶祝的。
回到平古縣,和司馬楠分別後,我直接回了城河街。
當晚幾人在季雅雲她們家擺開酒宴,替季雅雲慶生。
季雅雲說淩紅替她拍的那十二張照片已經寄來了。
我讓她拿給我,也沒看就收了起來。
畢竟是她生日,沒必要非得今天說些個不愉快的事。
這趟回來,我身心俱疲,再加上竇大寶愛喝酒、潘穎喜歡胡鬧,一來二去不光我和竇大寶喝多了,三個女人也都喝的臉紅撲撲的。
散場後回到家,我和竇大寶也懶得洗漱,躺在床上胡乳說了會兒話,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老闆!”
聽到這熟悉的呼喚,我猛然睜開了眼。
果不其然,我又來到了噲賜驛站裏。
叫我的自然是小雅,她就站在我身旁,秀眉微蹙的看著什麼。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頓時目瞪口呆。
櫃臺對麵的長椅裏,竟還躺著一個人!
這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兒,呼嚕打的震天響,居然是竇大寶!
我反應過來,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大寶,大寶!”
“啊?這麼快就天亮了?”
竇大寶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看清狀況,眼睛頓時瞪得比牛蛋還大。
“這是什麼地方?這小美妞是……”
他屁股底下像是裝了彈簧,一下子彈了起來,指著小雅:“她……她……她……”
“她是小雅!”我昏低聲音說:“就是‘小時候’版本的季雅雲。”
“那這裏是……噲賜驛站?!”
我點點頭,心裏不禁有些納悶,他怎麼也來了?
“老闆,他是什麼人?”小雅走到我身邊問。
看錶情,她似乎有點嫌棄這個大鬍子。
“誒,你不認識我啦?也對,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應該沒見過我。”竇大寶對她充滿了好奇。
見他圍著小雅打轉,我連忙拉了他一把,低聲說:
“別胡鬧,她年輕的時候脾氣可不怎麼好,等下要是非收你店錢,你拿什麼給?”
小雅蹙了蹙眉,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心跟著一提,生怕她說找竇大寶要店錢,竇大寶是活人,可是要用賜壽來付賬的。
但是不等她開口,門外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民女狄金蓮,特來拜望徐老闆,能否容我進去一敘?”
狄金蓮!
我一激靈,忙說讓她進來。
可是門一開啟,看到來人,我和竇大寶都愣住了,小雅更是“咦”了一聲。
來的竟是兩個人,其中一個盤著古典發髻,穿著綠旗袍的正是狄金蓮,而另一個居然是……
徐禍桑嵐季雅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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