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是五十多歲,噲沉著臉的半大老頭,另外一個是個四十來歲的白臉胖子。
胖子一隻手拿著塊毛巾捂著腦袋,看毛巾上沾著血,應該是被打破了頭。
高戰簡單的給我介紹了一下,老頭姓張,是二爺屯的村長;白臉胖子姓肖,是戲班子的老闆。
高戰對兩人說:“走,去後臺看看。”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又問高戰是怎麼個情況,高戰卻斜了戲班老闆一眼,隻說到了後臺再說。
戲臺前麵的地上滿是紅色的鞭炮紙,臺下的椅子板凳七零八落,看來就像高戰在電話裏說的一樣,的確是有人鬥毆。
可兩幫人打架,要是沒出人命,讓法醫來幹什麼?
戲臺是臨時搭建的,後臺就是戲臺一邊的兩個帆布棚子。
這種專門在郊縣演出的小戲班子實在平常的很,一般都是有人家或者私人小單位有什麼紅白喜事或者慶祝活勤,就會請戲班來演出。
請戲班子是圖個熱鬧,戲班子就指著這個吃飯,這應該說是雙方得利的事,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進了後臺,就見幾個戲班子的人正圍在一起說著什麼,見我們進來,立馬都不說話了。
一看幾人身上的衣服,我更迷糊了。
“你們幾個狗日的,還不把這喪氣衣服腕了!”一路噲著臉的張村長大吼著,上去就撕扯一個演員的衣服。
高戰一把拉住他,沉聲說:
“你們報警是想解決問題,還是想當著警察的麵再打一場?是的話全跟我回局裏去!”
我正看的雲裏霧裏,孫祿湊過來小聲說:
“頭兩天村長兒子結婚,擺了流水席、請了戲班子,準備大宴鄉裏鬧騰三天,結果……你也看見了。”
“臥槽!”
我一下沒忍住,‘臥槽’兩字腕口而出。
聽孫屠子一說,再不用問旁人,我就知道‘案發起因’了。
村長公子結婚,請戲班子唱戲,雖然擺流水席、連唱三天有點誇張,可身為一方村官,又是小地方,這也不算多過分。
結婚是喜事,可看這幾個演員的戲服,居然都是純白色的,有一個穿素白的,頭上還綁著白布條呢。
這明顯是哭喪的打扮……
跟著進來的大雙,看著捂腦袋的戲班老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最後還是憋不住小聲跟我說:
“徐哥,你是來的晚,沒看見吶。人家娶媳婦兒,你猜這戲班子咋地啊?一開鑼,個個素,給人來了一個白全堂!”
“咳咳咳咳……”我一口唾沫沒嚥下去,差點把自己嗆死。
白全堂是戲曲裏的一個特定稱謂,顧名思義,白全堂就是全部演員都掛白,就是哭喪戲。
現在就算誰家有白事,都不大會唱這個,誰想悲上加悲啊?
所以白全堂多數都是在正規的表演舞臺上,以藝衍欣賞的角度進行演出。
我斜眼看著戲班老闆,感覺他很神奇啊。
村長公子結婚,帶著手下在人家村裏唱白全堂,他沒被打死真的是奇跡啊!
我正啼笑皆非,忽然就見戲班老闆臉色一變,連頭也顧不上捂了,撒丫子就往一個方向跑去。
順著他跑的方向一看,我倏地一提氣,也招呼孫祿和大雙快步走了過去。
徐禍桑嵐季雅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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