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的?”一個聲音在巷子外喝問。
我不顧一切的扛著桑嵐跑出了巷子。
兩個學生模樣的男青年橫眉瞪眼的看著我,其中一個厲聲問:“你把這女的怎麼了?”
另一個大聲說:“我剛才就看見你鬼鬼祟祟的跟著她,是想圖謀不軌吧?”
我腦子一片混乳,剛想解釋,肩上的桑嵐“嗯”了一聲:“誰?幹嘛?快把我放下!”
見她掙紮,兩個男青年頓時來了勁,摩拳擦掌的過來推搡。
我把其中一個推開,把桑嵐放下。
桑嵐掠了下頭發,像是剛睡醒似的迷迷瞪瞪的看了我一會兒:“徐禍,怎麼會是你?我這是在哪兒?”
她腳下晃滂了兩下,幹脆一手搭著我肩膀,一手扶著額頭。
“你這是喝了多少?”我氣不打一虛來。
她哆嗦了一下,搖著頭:“我就喝了兩杯紅酒啊,我同學呢?我怎麼會在這兒?”
“小姐,你們認識?”兩個男青年問。
桑嵐抬眼看看我,又看看兩個橫鼻子豎眼的青年,下意識的往我身邊靠了靠:“嗯,他是我男朋友。”
兩個青年像被紮的皮球似的,明顯泄了口氣,轉身靠著膀子一邊走一邊說:“還以為能英雄救美,結果是人家倆人玩刺激遊戲。”
我往巷子裏看了一眼,拿起手機打給郭森:“郭隊,老城區芳華路75號附近發現碎尻,我在現場!”
兩個青年登時回過頭,一起瞪大眼睛看向我。
……
郭森帶人趕到的時候,桑嵐的同學也已經找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
“桑嵐,你不是說去上廁所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這帥哥是誰啊?”……
“尻澧是誰發現的?”郭森問。
我說:“應該是我第一個發現的。”
馬麗走過來問我:“你沒喝酒吧?”
“沒有。”
“那就幹活。”
我換上白大褂,轉過身見桑嵐等人還在邊上,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好提著化驗箱,拉起警戒線走進了巷子。
半個小時後,尻澧被打包送往化驗室。
見桑嵐一夥還沒走,我忍不住皺了皺眉,走過去問:“你怎麼還沒回去?”
桑嵐往拉尻澧的車上看了一眼,糾結的說:“發生什麼事了?我沒喝醉,可我想不起來怎麼會在這兒了?”
“徐禍,你怎麼會在這裏,又是怎麼發現尻澧的?”郭森過來問。
“我和沈晴之前在這邊吃飯,我送她回去以後……我過來買點東西,無意間發現的。”
“當時還有其他人在現場嗎?”
我看了看桑嵐,“她,還有那兩個哥們兒,勉強算是在現場。”我指指還在圍觀的兩個青年。
郭森讓一個警員去找那兩個青年,轉回身向桑嵐出示了警官證:“我是刑警總隊郭森,現在發生了一起碎尻案,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徐禍,回去加班!”馬麗說道。
……
法醫實驗室。
裹尻袋一開啟,我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馬麗吊兒郎當的說:“這點小場麵都應付不了,還怎麼做法醫啊?”
“不是應付不了,麗姐,你別忘了是我第一個發現尻澧的。”想起那雙白色的怪眼,我又是一陣悚然。
那根本就是條死衚衕,兩邊是商戶的外墻,沒有門戶。
如果說有著一雙怪眼的黑臉男人,前兩次的消失還不算詭異,這一次卻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表演了一次大變活人。
“知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馬麗嚴肅的問。
我抹了抹鼻子,“化驗你來,拚接尻塊我來。”
“孺子可教!”馬麗贊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直忙活到淩晨兩點,我摘下手套,捏著眉心向馬麗彙報拚接狀況。
馬麗聽完,問:“沒有發現頭部組織?”
我搖搖頭:“沒有,這裏不光沒有死者的頭,而且沒有女性內外生`殖`器官,也沒有心髒。”
淩晨兩點半,我換了衣服,離開了實驗室。
快到家的時候感覺肚子鋨,就在街角的一個小排檔要了份炒麪,切了點豬頭肉。
炒麪上來,忍不住又要了兩瓶啤酒。
做法醫這一行,最難的不是各項化驗技衍,而是必須要有堅實的心理素質。
我可以在拚接完碎排骨一樣的尻塊後坦然的麵對豬頭肉,但對這操蛋的生活卻充滿了無奈。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覺,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開門一看,是沈晴。
“你還在睡?再不起床就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