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重歎了一口氣,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這人,扣得要死!之前大方那是因為小師弟在,你我可沒這麼大的麵子。”
“而且前段時間,咱們剛在鎮子中心建了那麼大一個道場。雖然大多數錢都是小師弟出的,但還是把師父心疼壞了,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在想方設法填補家用。你想問師父借錢,找死可別拉上我,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
秋生聞言也是重重歎了一口氣。
這些他又不是不知道,隻是一時腦袋發昏,隨口胡說而已。
自從九叔新建道場後,他姑媽眼見這行能賺大錢。
比以前更少限製自己和師父文才來往,他也比以往更自由。
現在。
三人不用居住在鎮郊,破敗陰森的義莊不說。
而是在那氣派、寬敞的道場,都有各自的房間
生活水平有了質的提升!
但秋生還是懷念在義莊的日子。
呃呃呃......主要還是小師弟在的日子。
沒辦法。
這段時間,師父帶著他倆東奔西走接活賺錢,可把他倆累壞了。
這事說來也怪林宇陽,因為臨近的活早被他清光了。
導致三人要接活時,經常要跑到兩三個鎮外才能接到。
來來回回,每天都要走幾十裏路。
更要命的是。
事成後的報酬,他倆連半毛都分不到。
管吃管住沒問題,零花錢木有,師父說這段時間通通充公。
他倆最近的日子,過得比以前還要緊巴。
兩人相視一眼,齊齊雙雙歎氣搖頭。
文才拿起一顆花生米丟入口中,邊嚼邊看向門外。
正好瞧見烈陽高掛,驚得他直接站起。
“不好,到中午了,趕緊回去做飯,不要又要被師父罵。”
說完。
他隨手抄起桌上那包瓜子,扭頭就跑。
至於結賬,當然是留給他的好兄弟嘍。
秋生見狀破口大罵:“文才你這個沒義氣的家夥。”
但文才聰耳不聞,埋頭趕路,很快就消失在街上。
這下秋生也沒辦法了。
不過他也知道文才兜裏確實沒錢。
剛剛隻是口頭吐槽對方,居然自顧自先走而已。
秋生豪氣的叫道:“小二,結賬。”
“好嘞!這位客官。”
趁店小二走來的時間,他拿出林宇陽送的荷包。
在不大的錢包裏麵挑挑揀揀。
最後忍痛掏出,僅剩三枚銀元中的一枚,豪氣的拍在桌上。
店小二合計了飯錢說:“好的客官,等我找你五十銅板。”
“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賞給你做小費。”秋生擺擺手。
豪橫就要有豪橫的樣。
趁店小二感激的收錢,轉身離去的瞬間,他快速把那剩下的花生米,倒在手心。
然後頭也不回的朝道場狂奔。
回去晚了,他也得挨罵!
。
。
。
任家鎮中心。
井字形的街道,一座座氣派府邸坐落在於街道兩旁。
目之所及到處盡是紅牆綠瓦、碧瓦朱簷,無論是屋頂的翹角飛簷,還是門前氣派的石獅子等等,都是基礎標配。
如此豪華氣派,能住在這的,無一不是鎮上有頭有臉的富商、豪紳。
其中就包括任家鎮的創始人,任府大院也坐落於此,而諸如黃百萬等富商就更不用說了。
但如此奢華的地方,卻有一座府邸顯得格格不入。
首先是位置。
這府宅正好處於這條豪華街道的最遠端,有些像是湊數的。
其次是占地麵積。
相比起周圍府宅,足足大了一倍有餘,但卻不像其他屋子那般有人氣,能聽到隱隱傳出話聲,顯得十分冷清。
最後是建築方麵。
高樓、亭台、庭院、水池、假山等應有盡有。
但與眾不同的是:前後院都留了一個相當大的空地,很像練武場。
更為奇怪的是,此府宅大門上門高掛的牌匾。
不是按照主人家姓氏那般,諸如任府、黃府等。
而是四個大字——正英道場。
沒錯。
這座耗時三月才竣工,鎮中心新冒出建築,正是遠近馳名的驅邪高手——九叔家的。
......
道場。
正廳內。
林九和秋生、文才三人正吃著午飯。
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林九是老一輩的食不言寢不語的做派,對這種氛圍毫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