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小時候和父親的關係是很好的,幾乎一天到晚都是形影不離的。隨著年齡的增長,父親就對我越來越疏離,冷淡了。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父親和我談話都是不耐煩的。」羅夏說道。

「你覺得原因是什麼?」陸佑問道。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成現在這樣的。你知道我的脾氣又挺暴躁的,和他說個兩三句就忍不住暴走了,看父親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的火氣就更大,於是就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羅夏淡淡說道。

「你有找你的父親好好交談你們的問題嗎?」

「有啊,都是無果而終。算了,都這樣幾年了,我也習慣了。等我完成學業,我打算去星際旅行,開始不一樣的生活。煩惱什麼的都去死吧!」羅夏說著自己的打算,然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瞇起了雙眼。

陸佑也幫不上什麼忙,他也不認識羅夏的父親。提不出實質性的建議,隻是陸佑建議羅夏不要太衝動,還是經常心平氣和地和他的父親相處,慢慢發現問題,再解決。畢竟是親父子,哪有什麼不能打開的心結。

羅夏一直陪陸佑,直到傍晚羅夏才離開。

羅夏剛走不久,格納瑞斯就來了。

陸佑按通訊表報時,下午六點三十,每天都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格納瑞斯在陸佑身邊坐下。

「終於可以出院了,天天呆在醫院真的好無聊。」陸佑說道,回去他可以摸機甲零件了。

「嗯。」格納瑞斯應了一聲,頓了頓,沉聲道,「離拆紗布的時間隻有幾天了,這幾天在家裏休息。等拆了紗布再出門。」

「為什麼,眼睛無礙的。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啊,隻要不碰到它就可以了。」陸佑說道,他落下挺多課了。

「聽話。」格納瑞斯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陸佑掩上的繃帶。「傷口沒有完全癒合,你在外麵,我不放心。」格納瑞斯的聲音不用細琢,都體味出那濃濃的關切之情。

在那一瞬間,格納瑞斯的聲音穿透了腦海,直抵心中。心中的那根弦,被波動,盪開的聲音就像漣漪一樣,在心裏不停地回放,回放……

陸佑心軟了,沒有辦法,對他好的人,他始終很難拒絕。他一直是一個將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為原則的人。

「等你的眼睛好了,你去哪裏我都不會攔你。」溫柔的聲音,再次侵襲心裏那柔軟角落。

陸佑應道,「好。」

纏繞著紗布的雙眼下投下陰影,陸佑背靠在靠枕上坐在床上,柔軟黑亮的髮絲垂軟在額前。天色漸漸暗下,昏黃的暮光照進屋內,暗黃的色調,襯得陸佑的單薄的身影無由生出了孤獨之感。

格納瑞斯坐到床邊,長臂一伸,將陸佑整個圈入懷中,頭枕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