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回池家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三和她兒子送進精神病院,一輩子在裏麵受折磨。
他以為,他那個絕情的父親會出來搭救小三母子,但是直到最後,父親都沒有出麵。
那扇門關了好幾年,就像塵封的心,誰也無法打開。
在女人死後,突然變得蒼老的男人坐在窗前,定定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四季的變換跟他毫無關係。
仿佛被灰塵塑起的最後空殼,輕輕一碰,靈魂就會支離破碎,身體也煙消雲散。
等到池霆推開那扇門,在幾年後,頭一次出現在這個男人眼前時,男人茫然地望了他許久,死寂的眼睛裏慢慢出現美好的光輝。
他形容枯槁,憔悴蒼老,跟從前那個攪動風雲,一無所懼的男人,簡直不像一個人。
“真的很像,”男人囁嚅著微笑,“你多像她啊,我都以為,是她來見我了……不過,她大概不會再想見我。”
池霆沒有迎來想象中的責罵和盛怒,畢竟他把這個男人最愛的女人和兒子關起來,讓他們永遠不見天日。
可男人沒有責罵,沒有生氣,隻讓他走到他身邊去,憐愛地撫摸他的頭。
“是我錯了,我以為她什麽都不是,但她的確佔據了我的生命。我輸了,她是對的。”
男人緩緩閉眼。
他娶美麗的女人,隻是心血來潮,想娶一個傾國傾城的花瓶回來擺放著,成為生育工具,給他生下有優秀基因的孩子。
可是,女人一天天佔據他的心,讓他滿眼都是她的身影,偶爾出差分別幾天,心會因為思念而蜷縮著,驚人地疼。
“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但是你膽子太小了,不敢承認。”女人笑盈盈地望著他,並勾著柔順的卷發,在手指上繞來繞去,像閃閃發光的太陽,明媚得不可思議。
他嗤之以鼻,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會對一個花瓶產生“愛情”這種東西,他娶女人,不過是為了將高高在上的太陽拽入手中,向世人宣告,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弄到手,哪怕是萬千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日漸相處之中,男人越發沉淪,也越發恐慌。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更何況是個傻白甜的女人。
於是,他在焦灼慌亂之下,無法正視感情,扭頭去找別的女人。
對池家這種頂級豪門,歷史悠久的大家族而言,許多陳規陋習依舊存在,無論男女,在婚姻觀念上並沒有隨時代發展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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