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從來沒信過。

他的母親,風華絕代的大明星,獨一無二的驚豔大美人,被他父親的甜言蜜語所蒙騙,在事業達到巔峰的時候毅然息影拋棄一切,回歸家庭,成了他父親手心裏的菟絲花,

可是婚後沒幾年,那個人渣就出軌了,留下他母親獨自守在豪華的別墅裏,不允許她復出,也不答應她離婚,眼睜睜看她的靈魂一點點離開身體,變得支離破碎。

美豔的鮮花一旦離開肥沃的土壤,被插在裝滿營養水的花瓶裏,又能活多久?

池霆始終記得,母親常年坐在昏暗的窗邊,望著外麵變幻的四季風景,整個人空茫得仿佛沒有靈魂。

女人的絕世容顏並未因婚姻的不幸而凋零,依舊美得攝人心魄。

“你爸爸跟我說,他很愛我,一輩子隻愛我。可是他給我的一輩子,隻有幾年而已。”

輕柔的話語仿佛在述說無關緊要的事情,端莊卻軟弱的女人一點點黯淡,失去顏色,無力跟男人給予的苦難鬥爭。

等到小三母子堂而皇之地闖進別墅,麵對丈夫的背叛和小三的挑釁,她更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選擇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結束生命。

愛情?

池霆對此嗤之以鼻。

這東西不可能存在,不過是荷爾蒙作祟,用來欺騙人的小把戲,他不會像那些無知又無法自控的人,沉淪在可笑的癡心妄想中,作踐自己的生命。

一旁,周一零開口,“對了,艾爾莎說,醫生那邊看過商先生的病歷後,希望能給商先生做個全身體檢。除了心髒問題需要防範,其他狀況也不能大意。”

池霆撐起黑傘,大步走入暴雨之中,“讓公司安排下去。”

單獨讓商初時去做體檢,這人估計又要推三阻四的。

周一,公司裏,池霆沒去上班,商初時一個人在董事長辦公室裏逗烏龜。

雖然工作很清閑,但商初時總覺得心虛,畢竟拿了高工資,不做點實事不夠安心。

這時候,宋昀主動找上他。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劇組,”宋昀朝他優雅地笑,“當然,我會跟池霆說,借你用用。”

“馬上走!快快快!”商初時拎起烏龜丟回魚缸,把宋昀往外麵推。

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快憋瘋了,巴不得出去找點事情做。

帝都的排水係統很好,暴雨剛停,路邊的積水就慢慢退去,有不少環衛工人在清理下水道附近的垃圾。

商務車從大街上駛過,開往劇組。

商初時對助理這一行幹得很熟練,一上車就對宋昀噓寒問暖,又是遞奶茶又是捧劇本,把宋昀弄得哭笑不得。

“我是找你出來玩的,不用對我這麽殷勤,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