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也正好沒采訪任務,可倪雪有許多事要做,如果不趁機做了,說不定一個任務下來,就沒有時間做這些事了。
第一件事就是迅速搬家。
這些天來,倪雪麵容變化太大,在報社裏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招來了一大堆麻煩。而住宿這邊,雖然還沒有發生什麼麻煩事,那是因為人與人之間交往太少,相互還不太熟悉,但倪雪的變化別人肯定看在眼裏,隻是不好當麵對倪雪說而已。
可是,潛在的麻煩是擺在那裏的,一個人在短期內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如果不引起人們的議論,那就不正常了。所以倪雪想,趁這個休息日搬家,搬到別的地方去,新地方就沒有人認識自己了,以避免這些麻煩。
走到樓梯上,倪雪感到這還是第二次上房東張大媽的家,心裏有點過意不去,畢竟租人家的房子住,總之應該走動多一些,加深了解,聯絡一下感情。
這大城市什麼都好,就是這人情太冷漠,有些隔壁鄰居,竟然是老死不相往來,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不小心碰壞了別人什麼東西,陪了還不算,還會招來一頓數落。
在漁村可不是這樣,三五裏以內的人,都會有來往,不是借東借西,就是打聽出海捕魚的親人們消息,走動得親近了,你家的東西就是我家的東西一樣,互相通用著。在漁村,你踢壞了別人的東西,主人隻會說“沒事,是東西撂了你的腳”。
房東的家依舊是那麼簡普,家具不多,又舊得很厲害,有些東西倪雪認為應該交給收破爛的了,可張媽還是留著,當寶貝一樣留著。
張媽這個人很摳,隨便借用她一點什麼東西都要算錢,時常還找些借口修這個修那個,都讓你出點錢,可常常又不去修,說不定下一次,又以這個為借口找你要錢。半年多來,倪雪在這些方麵已經花了不少錢,要不是看這裏的房子租金少,一時又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早就搬走了。
但是,張媽這個人很勤快,六十來歲了,時常去接點織毛衣、鎖布邊、做童鞋等手麵活,忙一整天也不一定賺下幾塊錢,可她還是樂於忙上忙下。且她這個人也不多嘴,不會到處說東道西,這也是倪雪還忍受著住在這裏的原因,如果不是實在不得不搬走了,她還準備再住一段時間。
張媽不在家,可能又去接什麼活去了,倪雪正要下樓,想等搬過去了再來找她,一轉身,就看見她抱了一大堆鞋麵鞋底上樓來,上前打了個招呼:“張媽,你好,我想……”
“啊,姑娘,坐。”這稱呼好象與平時不一樣,表情到比以往熱情了一些,好象第一次接待倪雪時的樣子。
張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才過來招呼客人:“哦,你是雪兒的妹妹吧,雪兒這些天哪裏去了,是不是她將房子轉租給你了?”
倪雪驚鄂,難道自己的變化就那麼大,大得房東都不認得了?既然她認不得自己了,那不如來個將錯就錯:“啊,是這樣,張媽,我姐姐不在這裏工作了,她讓我將這房子退給你,這是這一個月的房租,你收好,簽好的一年合同沒到期,你看著要賠多少損失費,今天我一並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