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雪的家住在一條偏僻的小巷子裏,她隻是一個才上了六個月班的記者助理,當然還分不到住房,為了節省每一個銅板來還父母欠的債,她隻租得起這樣一個小小的、租金最少的單間,盡管那裏對一個女子來說不太安全,可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一對青年情侶正在小巷子裏角上摟抱著親吻,倪雪見慣了這樣的情景,一般來說她會默默地低頭走過去,不會打擾他和她的激情拚發,可是今天卻不行了,由於自己的異能,要是讓他和她看見自己的模樣,保不定會嚇出病來。所以,倪雪繞了一個圈,從巷子的另一頭飄進了一個更小的巷子。
接吻的女子身子一抖,頭向後一仰,可抱男子的手卻箍得更緊了,顫著音問:“剛才,你看到什麼了嗎?”
“我一直在看你。”男子追著女子再次吻了下去。
女子一扭頭:“不,我看見一個人象鬼一樣飄進了那個小巷子,真的!”
男子吻得正起勁,哪會理會這些,隻說了一聲:“別管他!”又追著女子的嘴唇吻去。
女子這時完全失去了接吻的興趣,她摟著男子的腰說:“走吧,快離開這裏,我怕。”
倆情侶隻好離開小巷子,向大街走去。
倪雪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才想起那個手提包被歹徒搶去放在了麵包車上,隻好用繪滿了鱗片花紋的手掌印在門上,輕輕向裏一推。那門“卡嚓”一聲開了,內門框缺了一大條,連同鎖耳一起掉到了地上。
倪雪輕輕關上門,拖過那張小床頂在門頁上,將窗簾拉嚴實,再走進小衛生間,用手頂開一片天花板石膏片,摸出了一個首飾盒大小的小箱子,那小箱子是春月留下的唯一遺物。
當小箱子被放在書桌的台燈下的時候,倪雪傻了眼,因為那個小箱子的上蓋一角上被老鼠開了一個洞。一窩小鼠仔子正探頭探腦地在裏麵向外張望,還以為他們的媽媽喂奶來了。
倪雪最怕的就是這老鼠,她縮回了雙手,想退一步,卻一步退到了門邊的床上,一屁股坐下去,將小床逢中間一折兩斷,並發出了一聲深夜聽起來巨大的“卡嚓”聲。
不一會兒,樓上傳來了房東老媽子破嗓子撕音吼叫:“小雪,你在幹什麼呢?半夜三更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沒,沒事,我正去睡呢,折,折斷了一張椅子腳。”倪雪緊張地答話。
“那椅子跟了我三十多年了,算二十塊錢吧。”
“嗯,我明天去買一把新的,還有一張新床。”
“什麼?床也壞了,你在幹什麼呀?那個要算兩百塊哦。”
“好,好,你睡吧。”
倪雪撿起地上被她一撞而斷的椅子腳,試著向書桌上的小箱子挑去,費了些時間才將小箱子挑翻,一窩七八隻紅溜溜的小老鼠被倒在了書桌上,它們閉著眼睛,向書桌的四麵八方爬著。而那個小箱子被倪雪用椅子腳挑到了空中,即而到了自己手裏,箱子裏一個日記本已經被老鼠撕成了碎片,做成了小老鼠們暖洋洋的窩。
倪雪拿來了一個小紙盒,在紙盒裏墊上一件柔軟的衣服,將八隻小老鼠用掃帚小心翼翼地掃進了紙盒裏,再輕輕地將門移開了點點,將紙盒放在門外角上,她希望老鼠媽媽能找得到這些小老鼠們,並將牠們帶到新的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