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閑怔了怔, 臉上微微一紅,就把聞倦靜靜抱緊了一點。
聞倦感受著懷中的溫軟,一顆心也漸漸的柔軟了來, 不過他現在要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雖然不舍得, 但也默默將謝閑從他懷裏拉了起來。
謝閑:?
聞倦這時看著謝閑有疑的澄澈雙眸, 低聲:“你的金丹還沒歸位,現在是時候了。”
謝閑怔了一,才意識到這件事, 但他自己又覺得現在他好像也不需要金丹了?
不過這話謝閑沒有說出口, 隻是乖乖著聞倦把金丹取出來。
而當聞倦取出金丹,試圖把金丹放回謝閑體內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件令他異常震驚的事——謝閑居然無丹結嬰了?
而且什麼時候結的他都不知道。
現在想想,或許是在秘境裏的時候, 要不然謝閑那時也沒辦法那麼輕鬆地就擊破他身周的禁製。
結果他自己還粗心大意, 沒有覺察到這一點。
看著聞倦那震驚懷疑的眸子,謝閑以為出了什麼意外, 連忙就問:“前輩怎麼了?”
聞倦回過神來,皺著眉默默收起了金丹, 又神情複雜地看了謝閑一眼:“你……無丹結嬰了。”
謝閑:?
看來他的第六感沒錯啊。
想到這,謝閑不由得仰起臉,望著聞倦明朗地笑了笑:“這不是很好麼?”
聞倦回過神,忍著心頭疑慮,淡笑著撫了一謝閑柔軟的臉頰:“是很好, 省去了一個關鍵環節。”
謝閑點點頭:“那等我明日同宗主去殿前把這件事公開,就可以回來進階了。”
聞倦聽到謝閑這句華,眸子微微一顫, 眼中有不明意味的情緒閃過,最終他不動聲地一笑:“嗯,那今日早些休息吧。”
謝閑抿了一唇,靜靜往聞倦懷裏蹭了蹭:“那,前輩晚安。”
這一次,聞倦沉默了許久,終究,他的手還是輕輕落在了謝閑後背,用一種微不可聞的嗓音道:“晚……安。”
謝閑垂的眼睫微微顫了顫,唇邊勾出一抹柔軟的笑意。
晚安。
·
次日清晨
聞倦為了避嫌,沒有送謝閑去大殿。
但謝閑這次卻莫名沒有覺得害怕,因為他知道,就算聞倦不出現,也一定會在暗中靜靜著他。
隻要這個過場走完,蕭雪堂向天魔宗宣布了要收容他進階的消息,他就真的什麼都不怕了。
而謝閑抵達大殿時,一眾魔修已經黑壓壓地等在了大殿,見到謝閑出現,他們的神都各不相同,虎視眈眈、懷疑、嫉妒,不屑。
各種各樣的情緒交雜在一起,連帶著的也是各種肆無忌憚試探的靈識落在謝閑身上。
但謝閑此刻內心十分平靜,他一襲白衣,徑直上殿的時候都絲毫沒有理會那些烏七八糟的眼神。
到最後,謝閑淡然鎮定的表現反而讓那些魔修覺得無趣。
最終,他們都勉強安靜了來,但落在謝閑身上的目光也仍舊是十分不屑,
謝閑此刻走到殿前,當麵便對著簾幕之後的蕭雪堂深深一拜:“參見宗主。”
“不必跪了。”
謝閑默默起身。
“傳訊中,我已將今日決定之事告訴了諸位,諸位對此可有什麼異議?”
簾幕後靜靜傳來蕭雪堂清冷淡漠的嗓音。
蕭雪堂這麼一開口,場中瞬間肅靜,沒人敢再往謝閑身上看,魔修們也都紛紛低了頭,噤若寒蟬。
他們都知道蕭雪堂的霹靂手段,如何敢有異議?
可偏偏在這時,慕容旭又站了出來,冷聲:“兄長,我們天魔宗向來跟正道井水不犯河水,你收留他這麼一個禍患,不是——唔!”
慕容旭這話還沒說完,一股極為強勢的威壓便從簾幕後猛地穿過來,長驅直入,仿佛長了眼一般狠狠壓在了慕容旭身上。
慕容旭悶哼一聲,臉慘白。
“說了多少遍,不要在人前叫我兄長。”蕭雪堂的嗓音異常清冷,還帶了一絲令人骨悚人的不悅。
慕容旭唇邊溢出一絲血線,喉頭哽咽著,死死垂著頭,勉強道:“遵命……宗主。”
“宗主”這個兩個字說完,蕭雪堂這才徐徐撤去了慕容旭身上的威壓。
慕容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好他身後的兩位魔修及時扶住了他。
就在慕容旭憤懣不平,還要再據理力爭的時候,蕭雪堂又淡淡:“還有人有其他異議麼?”
竟是徑直忽略了慕容旭。
慕容旭臉陡變,眼中驟然騰起一股怒火,強撐著想要再說什麼,可偏偏這時他身邊懂眼的兩個魔修一子就拉住了他,同時低聲道:“少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