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白玫瑰的子民們，記得每天起床都要讚美偉大的皇帝陛下！”
“現在來看看新聞，昨晚咱們的領土又拓展了五十平方公裏，向在廢土上英勇作戰的帝國軍人獻上讚歌！”
“除了勝利之外，狗日的‘黑玫瑰’勾結漢薩人……”
被吵醒的淩霄毫不客氣地揮拳砸在收音機上。
慷慨激昂的男聲立即消失。
滿臉倦容的淩霄坐起身，揉揉眼，看向桌上冰藍色氚氣日曆：
新紀曆1968年1月5日。
淩霄的目光移到日曆旁被拆開的，前浩劫時代的古董手表，不由頭疼起來。
還是去翻翻庫房，看看能不能找到設計圖吧。
不然像這樣硬幹，累死也不會有修理頭緒。
“淩霄，你這懶狗不會還在睡吧？學校放假也不能睡到這麼晚！趕緊給老子起床吃飯，然後陪老子去見個大人物！”
聽到這個沙啞的喊聲，淩霄起身噔噔噔地跑下了樓。
餐廳裏，一個幹瘦的小老頭正聽著廣播，津津有味地啃著黑麵饅頭。
他是這家古物修理店的老板，淩霄的師父兼雇主秦嗣遠。
見淩霄坐下，秦嗣遠拿了兩個黑麵饅頭、一片煎蛋放在淩霄碗中，而後又給他倒了合成果汁。
他想了想，從剩下的兩片煎蛋中又夾了片放在淩霄碗裏。
“謝了啊，老秦頭。”
“手表修得怎麼樣了？”
“別提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機芯結構，得去找找圖紙了……另外，老秦頭，就算能找到圖紙，這表也不太可能修好。”
“為什麼？”
“因為沒有關鍵材料。”
淩霄聳聳肩，啜飲了口合成果汁。
劣質香精味道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製作機芯的時候使用了用於製作永動機的恩賜金，這玩意就算有渠道搞到，價格也不是咱們能承受的。”
聞言，秦嗣遠冷哼道：
“我就知道老王那條死狗沒安好心，成心想讓老子在領主麵前出醜！”
“所以還要修嗎？”
“修啊，為什麼不修，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
“為了給你爭口氣，老子得把命搭上？！”
“嘿嘿嘿，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年輕人。”
“少來，修可以，你搞來恩賜金，我就把表修好。”
“一言為定。”
“我……”
淩霄翻了個白眼，將話題引到了那個大人物身上。
誰成想平日裏狗肚子藏不住二兩油的秦嗣遠這回玩起了神秘。
他嘿嘿一笑，故意壓低了聲音：“別問這麼多，等會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於是，淩霄滿臉懵逼地吃完了早餐，滿臉懵逼地被叫去換上體麵衣服，滿臉懵逼地跟著他出了門，朝浮空列車站走去。
秦嗣遠的古物店開在致遠市內最破舊的柏雪區。
橫七豎八，歪歪扭扭的各式金屬管道在街區和建築上隨處可見。
剛剛走出巷口，淩霄就看到兩個身著藏青大衣，帶著大簷帽的帝國秘密警察從路邊那家酒館裏將鼻青臉腫的酒館小廝拽出來。
周遭沒有一個人敢駐足觀看。
淩霄疑惑地問道：“老秦頭，這小鬼犯什麼事了？”
秦嗣遠冷笑道：“昨晚和幫酒鬼討論‘黑玫瑰’，這下好嘍，槍斃算輕了。”
“黑玫瑰是啥？”
“打住，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不許問我，更不許問別人，閉嘴低頭走路。”
“哦……”
浮空列車朝著致遠市市中心駛去。
開出柏雪區後，窗外的景象逐漸變得繁華起來。
低矮破舊的建築被氣派的高樓大賽取代，市政規劃井井有條，不再雜亂無章。
私家浮空車快速掠過浮空列車，在高樓大廈間穿梭著。
浮空列車在致遠市中心站停下。
秦嗣遠帶著淩霄下了車，徑直朝距離列車站不遠的帝國酒店致遠市分部走去。
淩霄連忙叫住他：“老秦頭，咱們到底要見誰啊？！”
“見大人物啊。”
“能住這家酒店的大人物……”
淩霄糾結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委婉地表達。
秦嗣遠眉毛一橫：“你小子少看不起人，老子現在叫歸隱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