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放出來的那十個人,就是伏城這段時間製造命案的凶手嗎……
等等!
剛才在公園裏,那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還有那個小姑娘忽然指著他大叫,難不成是……
他盯著這個女人,問:“公園那具屍體是你做的?”
“不……令人憎惡者,心髒最是美味,我不吃普通人,”她溫和地搖搖頭,“今天,是另一個人找到了你,他叫骨,他餓了……然後,他跟你開了一個玩笑。”
吃人。
玩笑。
秦滿江心髒怦怦直跳,自己放出來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不過……
他忽然一怔,又意識到了自己的現狀。
難怪自己對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的食欲,也許原因就在這裏,自己和她也許是某種意義上的同類。
但,秦滿江不可能和這些變態一樣,被純粹的噬人本能支配。
“你認錯人了。”
秦滿江略微低頭,把視線藏在了帽簷下。
她剛才說,一個叫骨的人在公園裏犯下命案,然後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沒猜錯的話,那個玩笑就是控製小姑娘,指著他大喊“變態殺人犯”。
那的確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但回過頭來想,這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已經掌握了某種不屬於人類的力量。
這個女人的身上,肯定也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特殊力量。
他無法與之對抗……
“我知道你們在找江渡,但我不是江渡。”
這句話基本已經挑明了一切,這很危險,但他必須這樣去做。
至少,這裏雖然有霧,但好歹是人來人往的路口,在這種時候說一些不太動聽的話,她就算想翻臉,應該也會有所顧忌。
如果敢肆無忌憚地下手殺人,這些人就不會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到處躲躲藏藏,隻挑落單的“吃”了。
本以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對方應該追問關於江渡消息了。
可令秦滿江萬萬沒想到的是,撐著透明長柄傘的女人溫柔一笑,緩緩貼近他的耳邊,說:
“可是,我們找的就是你呀,秦滿江。”
話音落下,她不再給秦滿江說話的機會,一隻手詭異地搭在了秦滿江的肩上。
這一瞬,秦滿江發覺自己不能動了。
“你應該呆的地方不是這裏……”
她按著秦滿江肩膀的手緩緩向下,逐漸變成了挽著他的姿態。
冰冷又帶著詭異清香的身軀貼在秦滿江的身側,在外人看來,兩人就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
“跟我來吧。”
霧中的紅燈再次變綠,秦滿江身不由己地邁開步子,在她的帶領下,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秦滿江低聲問道。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如果真的跟著她一直往前走,會被帶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還有,她說找的人不是江渡,就是他……秦滿江。
這句話也很奇怪。
女人挽著秦滿江,聽他問起自己的名字,笑了笑:“名字嗎?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以後,你也不需要,就像他叫骨一樣,我的代號,是花。”
代號……
伏城瞳界也有代號的說法,他的代號是深淵。
如果月城的瞳界也延續到了今天,不……是一定延續到了今天,秦滿意就不得不去月城就是這個原因。
那裏也在進行怪談遊戲,且……秦滿意的城市是月城。
這個女人她口中說的,應該就是二十年前,她在月城瞳界中的代號。
花。
“還有什麼問題?”花輕柔地挽著秦滿江,輕聲問道:“我還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秦滿江停下腳步,和花一起,停在了大霧中。
他掙脫不開花的束縛,但也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她說要找的人,就是自己這個秦滿江。
“為什麼是我?”秦滿江將它問了出來。
花的表情依舊溫柔,她挽著秦滿江的手臂稍微緊了一點,笑意淺淺:“因為……靈魂並不重要。”
這個回答,讓秦滿江的手臂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下一秒,花帶著他,再次邁開步子,低聲淺笑:
“結束這場未竟的遊戲吧。”
(至此,小說進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