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葉”趴在地上,拿起了高壓鍋,兩顆滿是惡意的眼球仿佛要瞪出來了一樣。
“哢哢——”她將高壓鍋捏在手裏,硬生生捏成了一坨廢鐵,雙目赤紅地朝著廚房四周看去。
而此時的客廳之中,吊燈下【姐姐】的身影再次出現。
“她”飛快地爬向後院,俯下身子,張開滿是尖牙的嘴,伸出舌頭,插入雨水中。
可下一刻……“她”動作一停,緩緩扭頭……朝客廳內看去。
客廳中。
和楊柳葉屍體留下的血跡混在一起的沈骸,也感受到了鬼的注視。
盡管此刻沒有呼吸,但他還是“屏住了”呼吸。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絕對正確的,沈骸也一樣。
在怪談遊戲中,很早就有玩家發現,其實鬼的部分心理和人類沒有太大差別,所以與其說是藏在這裏,不如說,他是利用了鬼的某種心理,正大光明地呆在這裏。
可是,如果那隻鬼是“鬼”裏麵的“聰明人”呢?
它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過來試試這灘血液怎麼辦?
比如現在……
沈骸已經明顯地感覺到,【姐姐】的視線在客廳裏掃過了,而且……絕對掃過了自己這灘“血”。
沒理由啊……
為什麼“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我的所在?
“她”甚至還沒去二樓,反倒是“楊柳葉”已經去了二樓。
冷靜……我可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沈骸靜下心來,開始從頭梳理這樁怪談。
他發現,在進行怪談遊戲的時候,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玩家,都很少會主動去分析開幕語。
明明那是遊戲開始前,能夠獲知相關信息的唯一渠道。
可大家都很默契地幾乎從不交談。
這是為什麼?
他並不清楚。
雖然身為十席,但他的遊戲經曆,也隻比秦滿江多兩場。
純粹是因為幾乎獨自解決了一個終極遊戲,他才能一躍進入十席。
所以……對於怪談遊戲中的一些潛規則,他也比秦滿江了解得多不到哪裏去。
在他看來,放著開幕語不分析,非要等到遊戲開始後,用性命去試錯,分析厲鬼的潛在邏輯,這簡直太蠢了。
而且在以往的遊戲中,他也不止一次通過開幕語就發現了遊戲的關鍵,比如【衰老的我】。
這一次,同樣如此。
開幕語其實並不複雜,出現的人物有【爸爸】,【媽媽】,【姐姐】,【哥哥】,【弟弟】以及【我】。
一共六個人,甚至男女分配都和這次的六名玩家一樣,三男三女。
在開幕中,【爸爸】承擔了遊戲主持人的角色,其他家庭成員則是玩家。
可玩到最後,【我】卻發現遊戲沒有結束,還剩下【爸爸】和【我】。
現在,這場遊戲又開始了。
從那個恐怖女童的外形來看,她就是開幕語中的【我】。
她是最終的勝利者……
可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也在這裏。
【她】贏了。
但【她】成了下一次【糖果遊戲】的主持人,【她】……變成了鬼。
這場遊戲,即便是按照【糖果遊戲】的規則走到最後,下場也會和這個【女童】一樣,變成【糖果遊戲】的下一任主持人,然後……無休止地將這場遊戲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