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鶴想了想,點了下頭。
他拿出手寫板寫道,“我想換 個名字。”
“換個名字?”張嘉言忽然想起小鶴曾經說過,他不喜歡這名字,如果有一天能離開這裏一定要改個名字。
他當然贊同吳鶴的決定,“好啊,那你想改什麼名字?”
這次吳鶴想了很久很久,臨睡覺的時候才在手寫板上寫了兩個字。
“賈雲?”
張嘉言莫名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好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小鶴母親的名字。
“你是想叫賈雲?等你出名的那一天,你媽媽看到這個名字或許就會來找你?”
吳鶴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吳鶴隻見過他一次,匆忙之下甚至沒能說上兩句話。
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再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他不怪她,隻是想看一看這位當初為了追求幸福而丟下兒子的母親現在過得好不好。
張嘉言皺著眉,“倒是個好主意,可我不喜歡。”
他撓了撓頭,似乎在糾結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那個女人,啊,我是說你母親,做出把你扔下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我不喜歡她,也不想讓你用她的名字。小鶴很優秀,應該有更好的名字,嗯,對,這個名字配不上你。”
吳鶴愣了愣,繼而笑了,那個笑容十分燦爛,甚至讓張嘉言有些自慚形愧。
隻要是小鶴的要求,他還從沒有拒絕過,張嘉言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其實叫什麼不一樣?隻要小鶴喜歡,就沒什麼大不了。
“賈雲就賈雲吧!不過這個名字有點土,不適合你,我覺得可以再加一個字。”他拿起馬克筆在最後麵寫了一個“歌”字。
賈雲歌。
最後一個筆跡明顯不同的“歌”字就好像有某種魔力,仿佛五彩斑斕的美麗畫卷浸染了他的心靈,透過這個字,他看到了小言對自己的期待,也看到了更加精彩的未來。
張嘉言(摸Mo)了(摸Mo)鼻子,有些難堪似的,“你要是不喜歡,就再想一個……”
吳鶴哪裏會不喜歡?他張開手,給了張嘉言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認真地點著手寫板上的三個字,指向自己。
好像在說,這就是我的名字。
第二天,吳鶴便和張母一同去派出所提交了改名申請,不到一個星期,派出所就通知他們可以去辦理戶口變更、換身份證了。
吳鶴很高興,他穿上新買的白襯衫,張母還給他化了淡妝遮掩一下臉上的疤,他看著鏡頭微微一笑,(幹gan)淨的笑臉便映在了外麵的顯示屏上。
他走攝影室,張嘉言從顯示屏前抬起頭,“拍得很好看,雲歌!”
雲歌,他的新名字。
賈雲歌高興地跑過去看,警察正在把他的照片命名歸檔。、
張母一邊一個拉著他們的手,“名字也改完了,車票也買好了,晚上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們做。”
張嘉言立刻舉手,“我要吃東坡(肉rou)!給雲歌做一條魚吧!他愛吃魚!”
張母揉了揉他的腦袋,忽然發現兒子的個頭已經快超過自己了,“就你知道心疼雲歌,媽媽就不知道他愛吃魚啊?”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叫了他的新名字,如此自然,好像這本來就是他的名字。
晚上,張母做了頓豐盛的晚餐為他們踐行,張父張母一致決定孩子已經大了,杭州之行他們就不打算跟著了,未來的路都要他們自己走。
一頓飯的功夫,張母叮囑了很多,從飲食起居到為人處世,生怕他們到那邊吃了虧。
賈雲歌把賣地下室賺的20萬全給了張母,還寫了一封信,他對張母的感激太多,三言兩語說不完。